回到家中,宗夏望著空蕩蕩的屋子發呆,可能今天月蒼又要加班。
她氣惱的倒在沙發上窩成一團,試圖理清混亂的思緒,卻越理越糟糕,疲憊的合上雙眼沉沉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被關門聲吵醒,努力睜開眼看去,隻看見黑漆漆的一片。
幽暗中有個人影,停下腳步掃了一眼沙發上的她,繼而朝臥室走去。
她回頭看了看窗外,才發現天都已經暗下來,半空中一輪圓圓的皎月灑下一片銀輝。
宗夏才回想起自己還沒有做晚飯。
她並不是很餓,隻是不知道沈月蒼吃過晚飯沒有,於是起身向臥室走去,一想到下午和葉辰的對話,連步伐也跟著慌亂起來。
沈月蒼沒有開燈的習慣,即使沒有燈也能很自如的在房間裏行走,宗夏努力的想要適應他這個生活習慣,也學著不開燈向前走,沒走兩步便被某樣硬物絆倒,驚叫一聲倒在地上,回手去摸,才發現是茶幾的腳。
明明感覺到身旁的沙發上有人,卻隻是看了她一眼,卻並沒有伸手扶她的意思。
心裏有一絲委屈,她忍著痛重新爬起來。
看來還是得打開燈才行……
扶著牆壁又摸回去把燈打開。
淨亮的光線覆蓋到整間臥室,她的視線這才變得清晰起來。
沙發上的人分明剛才還望著她,此時卻雙手抱在胸前,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月蒼?”她輕輕的出聲試探。
沒有反應。
走過去碰了碰他的手臂。
還是沒有反應。
宗夏無奈的收回手,不知道他是真的睡著了,還是因為某種她不知道的原因在裝睡。
“我去做晚飯……你吃過了麼?”不確定的她隻好繼續柔聲的問。
良久,依舊沒有等到回應,她泄氣的回身。一隻強有力的手臂攬向她的腰肢,輕輕一帶,整個人都順勢倒了下來,撞入溫熱的胸膛。
她悶哼一聲,揉了揉被撞紅的額頭和鼻尖,眼神略帶嗔意的望向沈月蒼--他果然是裝睡。
宗夏身材嬌小,他的手輕而易舉便能將她整個腰環住,手掌略微施力,勒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皺著眉,卻瞥見他的眼底有隱含的怒意,原本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靜靜的看著等待他的下文。
“下午去哪了?”他薄唇輕動,目光仿佛要把她給看穿。
宗夏心底莫名的慌亂,卻妄自鎮定的迎著他的目光,硬著頭皮道,“去……見了一個朋友。”
“誰?”
“呃,隻是一個不重要的朋友而已……”在與他的銳利目光碰撞中,她終於敗下陣來,緩緩低頭錯開視線。
“是麼。”他向是疑問,又像是自言自語。
宗夏心髒猛跳,不由得懷疑--
他該不會已經知道了什麼?
宗夏忽然後怕起來。
盡管她和葉辰之間什麼都沒做過,但總歸是背著他的。
心中本就心煩意亂,再加上此刻的慌亂,她頭埋得低低的,沉默著不吭聲。
沈月蒼神情一貫冰冷,“晚飯我吃過了,你自己去吧。”
說完鬆開了摟住她的手。
宗夏慢慢站起來,看著他重新閉上的雙眼,張了張口,最終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神色黯然地走了出去。
她不可抑止的胡思亂想,無法再像平常那樣若無其事的對待他了。
一個人索然無味的在廚房吃晚飯,沒過多久,隻聽見“砰”的一聲沉重的關門聲,那力道仿佛砸在了她的心裏,難受得煩悶,又無處發泄。
她現在才知道,沈月蒼最可怕的並不是發脾氣的時候,反而是他與生俱來的冷漠,那種將人阻隔在千裏之外的冰霜,想要接近都接近不了。
……
衝天的酒氣,眩目的燈光,還有舞池裏隨著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瘋狂舞動的男男女女,就跟瘋了一般。
沈月蒼擰著眉穿梭在人群中,瑰麗的七彩流光灑在俊美的臉上,見到這樣的冷酷帥哥,一路上都有不少衣著暴露的女人有意無意的朝他懷裏靠過來,被他一一躲開,更有膽大的舉著雞尾酒衝他拋媚眼,甩飛吻,他也紛紛無視的走過。
冰冷將他渾身都籠罩起來,神色幽深如夜,非常不喜歡這裏的氛圍。
步入二樓,他徑直走進了一間包房。
房間裏,安澤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一手托著酒杯,另一隻手和洛允劃拳,輸了的人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痛快酣暢。
沈月蒼眼中閃過驚訝,沒想到洛允會和安澤在一起。
洛允連輸三把,氣哼哼的一把奪過酒瓶,決定和安澤決一死戰,輸了的人喝一整瓶,也不知怎麼一晃神,瞥見了坐在旁邊的沈月蒼,微醉的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