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酒後失憶(1 / 2)

被時依纏住之後,就算他已經快速將時依推開,卻在那麼短的時間裏,恰好就被她看見了麼?老天爺還真是將時機把握的恰到好處……

沈月蒼心底的燥意蔓延著,不再做過多的停頓,駕著車飛速向前駛去。

……

幽深的猶如魅影,道路兩邊褪光枝葉的梧桐樹印著暗黃路燈,投下扭曲的樹影。

此時夜已深,又處於遠離市區的地方,路人行人稀少,偶有車輛從遠處閃爍著幽靈般的燈光,從身旁飛馳而過。

車內彌漫著香甜酒味,宗夏早已歪著腦袋睡著,睫毛輕輕顫抖著,睡得並不踏實。

二人回到家時已是半夜,樓道裏空寂安靜,回蕩著沈月蒼略顯沉重的腳步聲。

他一個人倒是沒什麼,關鍵身上還背了個呼呼大睡的宗夏,偶爾扭動身子,在他背上動彈幾下,換了個姿勢繼續睡,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回到家,怕太亮的光線將她晃醒,所以幹脆沒有開燈,摸著黑來到臥室,將背上的她放在床上。

宗夏的身體順勢倒了下去,滿腦柔亮的長發如瀑布般在床單上鋪散開來,窗外月色銀輝灑滿整床,床上的她恬靜怡人,安靜得像是一個美麗的洋娃娃。

沈月蒼凝視片刻,便注意到了空氣中逐漸化開的酒氣,借著暗淡的光線能看到她的領口袖口一片濕潤,想必是喝醉之後拿不穩酒杯才打翻在身上的。

裹著這樣濃烈的味道,就算睡也睡不安穩,他輕聲歎息,轉身去拿換的衣服和毛巾來想要替她把身上的味道擦幹淨。

倒來一盆溫熱的水,在寒冷的空氣中冒著滋滋蒸汽,他將毛巾浸濕擰幹,修長的手指攀上她胸前襯衣的紐扣,剛解開第一顆扣子,宗夏忽然猛地睜開眼睛,空洞漆黑的雙眼出了會神,轉眸望向沈月蒼。

被她這樣莫名其妙的盯著,哪怕淡漠如他,也不由得心裏發虛,更何況他做了虧心事,更是對她抱有幾分愧疚……當然了,依沈月蒼倨傲的性子,愧疚這種事情頂多在心裏麵想想,念頭剛剛冒出便被他自己扼殺在萌發中,更是不會因此而鑽牛角尖了。

“月蒼,你幹嘛呢……”她眨了眨眼,正經的語氣仿佛剛才醉得不省人事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樣。

他頓了頓,薄唇輕抿,也不回答,繼續手上的動作。

解到第三顆紐扣的時候,她猛地合攏雙手捂在胸前,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你這個家夥,說你像月蒼,你還真得瑟上了……嗯……這是什麼地方,看起來,怎麼那麼像我們的家啊……”

她抬起眼仔細打量了一番四周,這裏的場景似曾相識,每晚都睡在這裏的她自然對這一切再熟悉不過,眯著眼睛思考了一會兒,噴著酒氣下結論道,“不光長得像,連房子都做了個一模一樣的……真是厲害啊……說吧,你有什麼目的啊?”

說完,她竟不知死活的伸出一根俏生生的手指挑起沈月蒼的下巴,唇邊一抹玩味的笑容,得瑟的仿佛早已識破世間一切陰謀。

她難不成在外麵對別的男人也是這個德行?

沈月蒼臉色陰沉,扒開她的手指頭,用手固定著她的雙手,以免她繼續亂動。

醉眼朦朧的宗夏警惕心也跟著放鬆下來,幾乎是任由著他解開自己襯衣,露出淺粉色的內衣和一片肌膚如雪。

直到一股冷風灌入光潔的皮膚,這才冷的微微發抖,扭著身子朝他身邊靠了靠,躲在他後麵抵擋寒風。

沈月蒼自然也發現了她冷,手中的速度也加快了幾分,將早已擰幹的毛巾拿來替她將身上酒味濃鬱的地方擦一遍,動作不輕不重。

溫溫熱熱的濕氣在深寒的夜裏顯得格外溫暖,宗夏臉上暖洋洋的笑著,或許潛意識裏知道是誰,所以也並沒有過多的反抗之心,而且她是那種一喝醉了就六親不認,連自己幹過什麼事都能忘得一幹二淨的人,就更不存在什麼清醒的意識了。

若是她此刻酒醒,看見沈月蒼也有這麼細心柔情的一麵,一定會以為自己活見鬼了。

在她印象中的沈月蒼冰冷高傲,渾身透著一股咄咄逼人的氣勢,發起火來的氣場能冷得將人凍結成冰,凡事在他眼裏都不足為題,睥睨天下的氣質,仿佛隻要他願意,全天下沒有他做不到的事。

隻是,這時候,這位平日裏不好伺候的大爺居然反過來伺候別人了,不僅僅是她不敢相信,就連沈月蒼他自己也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竟會對一個人如此上心。分別的時候時刻掛念,失蹤的時候時刻擔憂,得知她與外麵的男人牽扯不清,一個又一個,他的心情陰沉暴躁到連自己都捉摸不透。仿佛隻要與她掛上鉤,他原本的情緒啊理智啊紛紛都會被幹擾,做出一些連自己都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