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夏微微低著頭撫了撫鼻梁上的眼鏡,然後才轉頭看著諾帆:“諾帆,三年前我的命都是你救的,你對我的好我記在心裏,這一次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
說完就走了,諾帆看著宗夏離開的背影,心裏莫名的一緊。
諾帆的心裏莫名的發慌,下意識的跟上宗夏的腳步想要追上去,卻被喻蘇曉拉住了手:“諾帆,她打了我一巴掌,你難道不關心我疼不疼嗎?”
諾帆皺起眉頭,不耐煩的要去推開抱著自己的喻蘇曉,無奈她抱的太緊,根本就推不開,隻能看著宗夏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喻蘇曉看著漸行漸遠的身影,眼眶了蓄滿了淚水,卻陰狠的勾起了嘴唇。
宗夏心不在焉的回了酒店,沈月蒼已經醒了,穿著白襯衫坐在沙發上看文件,刀削般的側臉好看的讓人過目難忘。
餐桌上放著她離開時幫他點的早餐,看上去幾乎沒動,看來早上他沒吃多少。
宗夏輕輕的關上門,一聲不吭的走到沈月蒼的身邊,靜靜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感覺到身邊的女人在慢慢的靠近,沈月蒼手上的筆一頓,不悅的抬眸看著她:“大早上的,就去偷偷跑去見男人?”
宗夏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情跟他吵,靜靜的看著他,淡淡的吐出一句:“你怎麼還沒有離開。”
然後也不等沈月蒼的回答,轉身去了臥室。
她實在是太累了。
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在知道是喻蘇曉找的人綁架自己後竟然還能這麼冷靜。
不過如果那個高瘦的男人是喻蘇曉找的,他為什麼對她那麼好,平心而論,除了將她綁在廠房外,那個高瘦的男人幾乎沒有對她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反倒是後麵出現的那幾個凶悍的男人……
或者說,那幾個凶悍的男人才是喻蘇曉找的人呢?
越想腦子裏越加的混亂,宗夏胡亂的抓了抓頭發,有氣無力的倒在床上,拍個戲都能折騰出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沈月蒼倚在門框上,看著宗夏傷神的樣子,想起這些天她發生的事情,心裏一緊,莫名的有些心疼,眸子微沉的走到她的身邊:“跟我回去。”
宗夏閉著眼睛沒有動靜,又長又密的睫毛微微的閃了閃。
沈月蒼見她對自己不理不睬如此冷淡,心中的耐心一點一點的耗盡,大步走到床邊,彎腰用力的鉗住她的下巴,冷笑出聲:“大早上的就迫不及待的跑去見那個男人,回來在我的麵前卻做出半死不活的樣子,夏夏,你別挑戰我的耐心!”
他手上的力道很大,緊緊的箍住宗夏的下巴,痛的她不得不睜開了眼睛看著她。
“你們到底要怎麼樣?要逼死我嗎,是不是看到我死了才開心!”宗夏忽然坐起來,狠狠的拍下他鉗住自己下巴的手。
她的動作太過突然,沈月蒼沒有預料到她剛才還沒有半點精神的人會突然有這樣的動作,手上的指甲不小心劃傷了她的下巴。
看著迅速沁出的小血滴,沈月蒼的臉色一變,眸子瞬間陰沉了不少。
宗夏像是一個壓抑許久然後突然爆發的火山,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一股腦的將床上的東西狠狠的朝沈月蒼的身上扔去,一頭柔順的頭發瞬間變的淩亂不堪,整齊的床也沒有了原來的樣子。
沈月蒼就站在她的麵前,任由她將所有的東西砸到他的身上。
其實那些被子枕頭全都軟的不像話,砸在他的身上根本沒有絲毫的痛意,隻是看著她這麼難過的樣子,他的心裏反而更難受。
像是有人生生的拽住了他的心髒一般。
直到將所有能扔的東西全部都扔了,宗夏這才像個小孩子一樣,站在沈月蒼的麵前無措的哭了起來。
沈月蒼緊抿著唇,墨色的眸子緊盯著宗夏不放,她的頭發散亂,整個人看上去很狼狽。
房間裏隻有宗夏傷心的啜泣聲。
沈月蒼輕輕的垂下眼簾,朝宗夏走了一步,後者滿臉防備的看著他:“你不要過來!”
她的眼裏竟然滿滿的都是防備和恐懼。
看著宗夏眼裏的恐懼,沈月蒼隻覺得心裏一陣窒悶,站在原地沒有動,大手一伸,宗夏下意識的就閉上眼睛,似乎擔心他會一巴掌打過來。
沈月蒼伸在半空中的手微微一頓,心口像是被誰咬了一口,他動動唇,動作略顯粗魯又不失溫柔的將宗夏一把攬在了懷裏:“為了他,所以哭成這樣?”
聲音輕輕淺淺的,還帶著幾分醋意。
宗夏埋在沈月蒼的懷裏搖搖頭,因為哭的太厲害,整個人都有些發抖,看上去很可憐。
沈月蒼現在哪裏還有心思去管什麼諾帆,見她哭的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模樣,心都要被她哭碎了,抱著她連連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