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夾住了她的指尖,指甲裏麵已經湧出了血跡,但是指甲又未脫落,想要處理應該沒有那麼容易。
沈月蒼等的很不耐煩,沒過一會兒就忍不住追問情況,醫生有些煩了,抬起眸子正色的看著他:“沈總,現在我需要安靜。”
沈月蒼一愣,臉上有些窘迫,眉眼瞬間變得陰冷,卻沒有說什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醫生終於處理好了傷口,站起身看了一眼仍在昏迷中的宗夏說道:“這些天受傷的手一定不能碰水,藥記得準時要換,每周過來醫院檢查一次。”
沈月蒼抬眸看了他一眼,點點頭,看了一眼宗夏的手,擔心的問道:“她的手,大約什麼時候會好?”
“兩個月左右。”醫生簡單的交代了一些事情後跟沈月蒼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沈月蒼慢慢的走到床邊,滿眼愧疚的看著宗夏,當時他是被氣憤吞噬了所有的理智,萬萬沒有想到會夾到她的手指。
或許是因為實在是太疼了,宗夏的額頭沁出了細細的汗水,沈月蒼心疼的伸出手,擦幹了她額頭上的汗水,再幫她把額前的碎發捋到耳後,忽然看見宗夏的睫毛輕輕的閃了閃,他心中微微一動,收回自己的手,站在床邊低眸看著她。
宗夏睜開眼睛就看見沈月蒼站在床邊看著自己,微微一怔,然後麵無表情的收回視線,移開視線打量周圍。
隻是聞到空氣中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宗夏就知道這是在醫院,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雖然已經包紮了好了,但是隻要稍稍一動,還是會有鑽心的痛。
沈月蒼見宗夏就是不願看自己,心中有些失落,也知道她是在生氣,湊近她,輕輕的道歉:“我……我不知道會傷到你,很抱歉。”
聽到沈月蒼的道歉,宗夏的心裏微微一驚,在她的印象裏,他是清冷的高高在上的,很少會這樣道歉。
沈月蒼見宗夏沒有什麼反應,雖然知道這次是自己的不對,但是還是有些失落,在床邊坐下,看了看時間,看來今天晚上需要在這裏湊合過一夜了。
宗夏見沈月蒼在床邊坐下,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幹什麼?”
“你明天才能出院,我在這裏陪著你,你快睡吧。”他的聲音難得的溫柔,宗夏有片刻的沉溺,但是想起在公寓發生的事情,心中莫名的有些憤怒,沒有理他,閉上眼睛就準備睡覺。
沈月蒼看著宗夏不願跟他說話,輕輕的歎了口氣,關了燈準備睡覺。
沈月蒼就在床頭趴了一個晚上,中途宗夏醒過來,就著照進來的月光細細的打量沈月蒼。
他是個長個子,長手長腳的,這樣趴著的姿勢看上去有些滑稽,因為是側著躺的,可以清楚地打量他的側臉。
他的眼睛輕輕的閉著,皮膚很好,即便這樣近距離的觀看,也看不出絲毫的瑕疵,堅毅的側臉好看的讓人愣神,可是為什麼,明明是這麼優秀的一個男人,非要抓著她不放?
她當然也有女人的虛榮,一開始以為他或許是喜歡自己的,自己是特別的,直到昨天看到他訂婚的消息,才幡然醒悟,一個男人,不願給你任何的承諾,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他不夠愛你。
或許從來都不喜歡你,所以才不願給她任何的承諾去,卻願意與其他的女人訂婚,雖然他已經解釋過了,訂婚的事情是沈母的意思,但是她和沈母相處了那麼長的時間,以她對沈母的了解,知道倘若沈月蒼不答應,她是不會對外發出這樣的消息的。
所以,即便沈月蒼解釋了,她也不知道他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宗夏輕輕的歎口氣,翻了個身,背對著沈月蒼。
第二天早上醫生又過來檢查了一遍,見沒有什麼情況,表示可以出院了。
沈月蒼原本要抱著宗夏出去,卻被她迅速的躲開。
沈月蒼不悅的皺起眉頭,站在一側不悅的看著宗夏,後者卻沒有看他,冷淡的說道:“我自己可以走。”
說完就轉身出了病房門,沈月蒼忍著心裏的怒氣,亦步亦趨的跟在宗夏的身後。
回到公寓,宗夏徑直進了臥室,沈月蒼給CoCo打了個電話,表示今天自己有事,不能去公司,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直接打他電話。
掛了電話,宗夏也沒有出來,沈月蒼疑惑的朝臥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沒有聽見什麼動靜,皺起眉頭走過去一看,看到宗夏在做什麼,頓時整個人都燒起來了!
她竟然還在收拾東西?還想著要離開?
沈月蒼快步的走到宗夏的身後,原本想一把關上行李箱,但是想到昨晚的事情以及她受傷的手,硬是忍住了心裏的怒氣,收斂了自己的脾氣,隻是麵前表情的吐出幾個字:“你又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