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我好像想起了什麼,臉色即變,募然大叫一聲,搞得冷人一臉鬱悶,頻頻對我“暗送秋波”。
“你的頭發多少天沒洗了?嗚……不知道我的燒鵝還能不能吃……”
“……被油沾到的頭大能幹淨嗎?”鬱悶中。
“呃……應該不幹淨吧……可是,我的燒鵝是剛買的,很幹淨的!就不知道你的頭發弄了它還是它弄髒了你的頭發。如果你的頭發髒得沒話說,那我的燒鵝豈不是死翹翹了?”惋惜中。
“……”沉默不語。
這小子不說話啦!會不會是電視上演的那些外強中幹的懦夫?嘿!管他的呢,我試試不就行了嗎?
心動不如行動,我在心裏暗暗得意了一會兒。隨後抬頭對冷人微微一笑,笑得一臉奸詐,“同學,我的燒鵝掛掉了,至始到終都是你的頭發惹的禍,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不怪你,這樣吧!你就留下一點送葬費走就行了……”
語猶未盡,那冷人的臉色愈來愈黑,愈來愈鐵青,惜字如金的他居然開口了,“得寸進尺了是不是?”
我這個狡詐是狡詐,可是也是電視上演的那些外強中幹的人,被他這麼一嚇,連說話聲音也打顫了:“嘿嘿!啥呢?俺,俺剛從鄉下進城到市場買了這燒鵝回家下酒,誰知,誰知它不聽話跑到你頭上去翹二郎腿……可能是它愛上你了吧?嗬嗬……所以你……”
聞言,他眯起黑眸,嘴角居然揚起來了!似笑非笑。冷冰冰的,繃得緊緊的俊臉上居然泛起一絲笑意。天啊!奇跡啊,冷人也會笑!
我很不淑女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望著他嘴角那抹似笑非笑,驚得下巴都快貼到地上去了。心裏正大大讚歎,突然轉念一想:書上常說:‘天有不測之雲’這個在冰上隱居了多年的冰人現在雖然笑了,但是也不保證他的笑是善意。
常聽媽媽說現在的男生都學壞了,不擇手段誘拐花季少女。這個男生看起來壞壞的,會不會也是那些……轟~!我的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一片空白,唯一想著的是得趕快離開這塊不祥之地。
“同學,俺還有事……拜拜!”說罷,我猛地往後跑。剛跑了兩步突然發覺手心空空的,還像丟了什麼東西。
等等!我的耳叮呢?我的生日禮物呢?
吱——我猝然刹車,停下步伐,四處尋找那隻小小的,卻異常特別的耳叮。雖然這隻耳叮僅值一個肉餡麵包的價錢,但是它是我16年來第一次送自己的禮物,丟了太可惜了。
哈!在那裏!這小丫頭挺會享福的,安安穩穩地躺在車道上曬陽光。我向車道兩旁張望了一會兒,見沒有車經過才咧開小嘴跑過去撿起耳叮。為了避免這丫頭再不聽話跑了,我把頭發攏到後麵戴上它。
突然,周圍響起一陣急促的驚呼聲,期間夾著老婆婆的驚喊聲:“閨女!小心車!啊!”
車?我愣愣地抬頭,一時不解,當看見那箭一般的車子風掣雷弛衝我使來,我才恍然大悟,驚恐地瞪大眼睛。
一部黑色的小轎車飛快地向我駛來,它的速度驚人的快,幾近最高速,猶如箭離弦般快速。我無法閃躲,也來不及閃躲,再因為我一時驚惶過度,身體好像被灌了鉛的沉重,使我無法動作。就這樣,我瞪大雙眼,定定地佇立在車道上,驚恐地望著那隻箭衝我飛來。任它撞到我的身體。接著,我的身體猶如一隻輕盈的黃蝴蝶翩翩然飛出去……就在快要著地的那一瞬間,一抹矯健的黑影迅速奔弛而來,穩穩接住我。僅存一絲意識的我感激不盡,很想看看這個好心人是誰。但是,頭卻暈得厲害,眼睛怎麼也睜不開,身體好像脫了殼一般輕盈,意識就在這使漸漸消逝……
好一會兒,我才逐漸恢複意識,終於有力氣睜開眼睛了。睜開眼睛,一群喧鬧的人群映入眼簾。
咦?出了什麼事了嗎?
好奇心強烈的我走了過去,奇怪?身體怎麼輕得跟一縷輕煙似的,才一跨步就到人群中了。
噢!原來是有人出車禍了。
人群中間,一個穿黑色襯衫的俊美男生抱著一個很麵熟,滿身是血的女生,正大聲命令圍在一旁的人們救護車。他懷裏的女生把我吸引住了:長而順直的頭發垂在胸口,給精致的,沾著血跡的麵容增添了幾分淒慘和驚悚。這個女生……真的很麵熟……她的鼻子,嘴巴,包括發型和衣服都讓我有種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