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哭,天……
在鬼門關前徘徊的韋青禦估計被她給哭醒了,咳了咳,睜開了眼睛。
顏溪一點不想小哭包再纏著自己,於是跑到韋青禦身邊噓寒問暖去了。
“那邊是什麼狀況?”韋青禦指了指小籬。
“估計是被我的美羞愧到了吧。”顏溪挑了挑眉。
“……”
“什麼眼神?之前不還是對本姑娘一見鍾情嗎?現在不肯承認本姑娘魅力大?”
“……”
顏溪突然很喜歡這種感覺,一個人把自己弄得很鬱悶,她去把另一個人弄得很鬱悶,這種感覺真的好爽。
突然間,空氣中陡然安靜下來,說話的不說話了,哭的也不哭了,三個人都保持高度的沉默。
因為,又有人來了。
這裏並沒有之前那麼大的縫隙直通上麵,後麵也無退路,既然這樣,隻好硬著頭皮上了。
顏溪和韋青禦極有默契地貼在洞穴兩側的牆壁上,分別用力舉起大石,隻待對方進來便暴起傷人,而小籬護在顏溪的身後,眼裏仿佛隻有主子一人。
“啊……”藍衣人剛踏進洞穴,一絲警惕還剛竄上眉間,就看見一個厚重的物體猛砸過來,藍衣人身手敏捷地閃過之後,突然間一個飛起的長腳就朝自己踹過來,那人的容顏讓他猛然一驚,失神之下砰的一聲,竟被踹倒在地。
而顏溪看清楚那人的臉以後,也不由得低呼一聲。
“許……許昌。”
顏溪趕緊蹲下身去,試圖拉起許昌,突然間,一道化不開的寒意在顏溪周圍升起,那種寒冷,像是能把顏溪冰為化石。
愣了一下之後,顏溪才把頭抬了起來,對上那人冰冷的視線。
風起雲湧中,男子紫衣墨發,細薄的唇緊緊地抿起,一雙墨黑的眼睛噙著深不見底的寒意。
他一句話也沒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之後,就轉身走開。
“喂,西門築,你等等我啊!”
顏溪無奈地大聲叫道,快速從地上站起,跌跌撞撞地試圖跟上西門築的步伐。
突然間,砰的一聲,顏溪體力不支地摔倒在地。
幾次嚐試,仍舊站不起來,顏溪賭氣地說道:“死了算了,反正沒人心疼。”
在護衛們的簇擁下,西門築停了一下腳步,卻仍舊頭也不回地走著。
“既然如此,姑娘不如跟著韋某吧,姑娘腳上餘毒未消不能走,何不讓韋某背你?”
很大聲地說完這句話之後,韋青禦湊近顏溪低聲道:“等著吧,他一定會回來,不用感謝我。”
“……”
果不其然,西門築停下了腳步,轉頭。
仍舊是冷到極點的表情,他走上前來,蹲身抓起顏溪蛇毒未清,腫得老高的腳。
他的手也好冰,顏溪有點怕地縮回腳,卻被他一個用力又抓住。
“西門築,你跟我說句話好不好?”女孩子委屈地抬起雙眸,聲音脆軟。
冰到極點的沉默。
還是沉默。
西門築表情冷冷的,卻低下頭,對著顏溪腳上的傷口就吸下去。
顏溪下意識想抽回腳,可他的手箍得好緊。
黑血從他嘴中一次次吐出,顏溪有點心疼地喚道:“西門築……”
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西門築麵無表情地起身,回頭,終於開口:“上來。”
顏溪愣了一下,隨即眉開眼笑地爬上他的背,小小的手緊緊地環著他的肩膀。
“小姐……”身後傳來幽怨地一喚。
“奴婢會一直在暗中保護你的。”眼眶通紅的少女堅定地說道。
“跟上來吧。”顏溪回眸淺笑。
“還是不要了,奴婢會打擾到小姐的。”
“跟著我吧。”
嘭通一聲,小籬跪在地上,眼裏淌出感動的淚水:“謝謝小姐不責怪奴婢,奴婢,奴婢一定會好好照顧小姐的,絕對不會讓小姐再發生危險。”
回府後,西門築一句話也沒跟顏溪說,叫來大夫給顏溪看完傷勢,讓她吃了幾副安胎補神的腰後,他就麵無表情地走開了。
王爺生氣了。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王府變得像是極地,冷得可怕,沒有人敢大聲說話,就連天上的鳥都不敢在王府的樹上停留。
整整兩天過去了,西門築一句話都沒有說。
每次碰到顏溪的時候,他都會冷淡走開,根本不給顏溪開口的機會,到後來碰麵的機會多了,他幹脆將自己關在了書房裏。
看了會書,西門築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
就在這個時候,門傳來輕輕的,嘎吱的聲響。
有人輕手輕腳,像隻小貓一樣溜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