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築醒來,低聲朝外麵道:“知道了。”
第一件事情,就是轉過頭。
白皙纖瘦的美好身體布滿了他的痕跡,深的淺的,像是花瓣一樣開在她的身上。
到後麵,也不盡然是懲罰,就是單純地想要她,想將她徹底地融進自己的身體裏麵。
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戰場畢竟是戰場,誰都要準備最殘酷的時刻。
父皇讓他帶兵出征的理由讓他無法反駁:“既然你是皇家子弟,受百姓尊崇愛戴,衣錦榮華,那你就有責任保護好你的國家與百姓,戰場廝殺,風雲變色,無論多麼艱險的處境,身為皇家男兒,你都沒有後退的資格。”
看來,父皇是想讓他好好曆練曆練了。
顏溪從內側轉過身來,用被子護住身體:“你要起床了吧。”
“你醒來了。”
“我根本就沒有睡。”顏溪趕緊穿好衣服。
“你不困嗎?”昨晚被他糾纏了那麼久,她不累嗎?
“困啊,”她半闔著眼,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恢複些精神,“可是我睡過去了的話,就會很晚才起來,這樣就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離開的,也沒法送你了啊。”
一愣,暖意浮上心頭,他下巴抵在她腦袋上:“傻瓜。”
“衣服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她滑下床,打開櫃子,拿出白色的戰袍和銀色鎧甲。
洗漱完畢之後,顏溪踮腳按住西門築的肩,讓他坐在椅子上麵。
纖細柔軟的手如水流一般穿過西門築的發絲,長長的墨發被固定,她替他綰發,輕盈熟稔。
“什麼時候手這麼靈活了?”西門築笑笑。
“少來,我一向這麼厲害。”
“哦?那前幾天是誰在我頭上動手將我整成了一個瘋子後,哭喪著臉說綰發是全天下最折磨人最痛苦最難以忍受的事情?”
“……”人艱不拆好嗎?
“從實招來,手突然變得這麼巧的竅門是什麼?”
“哪有什麼竅門,不就是多練,多給幾個人綰發就成了。”
他點頭,隨即一笑:“練這麼久,就是為了在離開的時候,給我把頭發綰上?”
銅鏡中她的臉紅了:“哪有……我就是練著玩的。”
“好吧,我是有點舍不得你。”在他似笑非笑的目光中,她敗下陣來。
“慢著,”他沉凝,“你怎麼練的?”
“還能怎麼練,就是給人綰發而已。”
“我是說,練習的對象。”
“還能有誰,就是李秀啊,許昌啊,張梧啊他們。”
西門築的臉冷下來,長臂一伸,讓她跌坐在他的腿上。
大手掀開她的裙子,在她細膩潔白的大腿上不住遊移。
“你幹什麼?”
“讓你知道你隻能給誰綰發。”說完,唇舌就侵進她清甜的口腔,肆意地汲取她的甜美。
她被他摁倒在桌上麵,後背冷冷地抵著桌麵,雪白的裙擺被撩高,露出纖瘦瑩白的小腿,隨即,閃爍著誘人光澤的大腿也露了出來。
他眸中閃著危險而烈焰灼人的氣息。
“西門築,我知道錯了。”毫無章法地,她迎起身,環住了他的腰,小可憐一樣地甕聲叫著。
他一愣,卻仍扣住她纖細的腰。
“我真的超級累。”
她的臉小小的,很蒼白,眼角眉梢有倦怠的痕跡,心忽的就軟了,給她整理好了衣服,也強行熄滅了心裏頭那簇竄動的烈火。
“時候不早了,我,要走了。”
沉默了一下,他開口說道。本來是不想吻她的,害怕一吻就舍不得放手,可當那雙清亮的眼睛就那麼瞅著他的時候,他沒有任何理智地覆住了她的唇。
風將旗幟吹動的獵獵作響,蒼鷹在曠遠的天空上發出一聲聲的長鳴,陰沉的天氣仿佛隨時有大雨將至。
靜默的三軍之中,年輕的主帥高居馬上,白色的戰甲使他越發俊美非凡,此時此刻,他一言不發,眉頭深深地緊鎖著。
“回去吧,我會沒事的。”全然不管軍士們都在等待他出征的命令,西門築專注地看向站在那裏,臉色蒼白的女子。
她穿越了呼嘯長風跑過來,他在眾人的注視中躍下馬。
接到撲到他懷裏的身子,她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一定不可以有事,一定要好好地回來。”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有很多同伴接二連三地死去,他們都曾信心滿滿地說過一定會完美收官,可最後留給顏溪的,終究隻是記憶中的一個背影。那麼多熟悉的音容笑貌,再也不見,那麼多次死別的悲劇,在她的世界輪番上演。
所以,西門築,一定要完好無損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