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要滅口嗎?”山間幽暗的房內,黑衣人低聲問道。
軒轅辰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你覺得還需要我們動手嗎?”
滾滾流動的江水傳來噗通一聲巨響,剛才還在山上的女子,已經失去蹤影。
江水中飄動著誰的鵝黃色單衫,閃現幾下,就此不見。
“西門築!”
顏溪從午睡的噩夢中突的醒來,驚叫了一聲,在案上看書的西門築丟下書卷,跑到床邊:“怎麼了?”
冰涼顫抖的身體撲進西門築的懷中,女子的哭聲像是小獸的悲鳴。
“我好難受……”
他第一次看到她這麼哭,不受控製,聲音沙啞。
他心疼地揉了揉她的頭發:“沒事的,我在這裏。”
“機關算盡,仍是沒有除掉那女人腹中的孩子,主子,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
“不用急。”軒轅辰笑著說道,“皇上已經有將忤逆他的西門築貶為庶民的意思,沒有護衛保護的庶民,我將他們全家殺了都沒人會知道。”
顏溪在很認真地思索一些事情。
之前發生的那一切,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精心策劃的局,往大膽一些的方向想去,西門築被調去戰場,也相當有可能就在這個局內。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要除掉她的人是誰呢?
皇上?
認為她迷惑了自己最心愛的兒子,讓他難成大事,如此想要找個借口除掉她的理由不是沒有。
可是,當時皇帝說她竟然背叛了西門築時,流露出的眼神是那麼失望與憤怒,一點都不像是假裝。
如果不是皇帝,又該是誰呢?
能說服皇帝讓西門築上戰場,又能調動夏傾遙和小籬為他所用,是朝廷中有權有勢的大官嗎?
她得罪了誰,才會遭受這樣的陷害呢?
她唯一有些過節的一個大官,不過就是軒轅辰而已,可是如果軒轅辰要殺她,她早就死了不是嗎?
但是,慢著!
誰說那個人一定是要殺她?
如果要殺她,武功高強的小籬早就可以把她殺死了。
軒轅辰軒轅辰軒轅辰……是了,這個人曾經做過令顏溪很費解的一件事,那就是他曾讓人給顏溪灌過紅花湯,他對她體內的孩子懷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惡意。
而這次,大夫許竇說,顏溪體內服下的並不是有劇毒的藥水,雖然有毒性,但是隻要治療及時,就不會傷及生命。
既然皇帝存心要殺她,還會讓她有活過來的機會嗎?
唯一可能的解釋就是,毒藥在中途被人換了,而那個換的人,明顯不想讓她死。
如果真是軒轅辰幹的,那動機是什麼?
想得久了,顏溪頭部傳來一陣痛楚,她微微皺著眉頭,感覺一切就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謎團一樣,眼前浮現朦朧未清的霧氣。
這陣子顏溪很嗜睡,一天能睡十幾個小時,並且就算醒來,都是哈欠連天的,倦倦的,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起初西門築沒甚在意,聽說有孕在身的人身體會比較弱一點,再加上顏溪這陣子情緒比較低落,所以撐不起精神來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但是漸漸的,他就有點擔心了,她這麼不分白天晝夜地睡,且睡的時間越來越長,是不是生病了?
大夫許竇給睡夢中的顏溪探脈完畢之後,讓西門築借一步說話。
“也許,王妃察覺到一些什麼東西了,她服了一種藥,能讓自己身體快速恢複,但是卻會有嗜睡的副作用,給她藥的大夫勢必對她說過她的身體狀況了……難怪她見小的的眼神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