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幹什麼去了?為什麼走得這麼急?
擔心孩子的安危麼?
那,為什麼不讓她跟上,將她帶去孩子所在的地方呢?許竇不會沒有告訴她,她的身體已經好了,不僅是自保,連保護別人的能力都有了。
他不知道,她也擔心孩子們嗎?
他行色匆匆,一個晚上也盡力避免談孩子們的事情,是有什麼瞞著她麼?
西門築,孩子一事其實是個幌子,你是在秘密做一些什麼事情麼?
握了握拳頭,顏溪搖了搖頭,他不會傷害她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想了,壓下那些有的沒的,她信他假以時日會給她一個回複。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二十幾天又過去了,在這二十幾天裏,顏溪每天晚上做夢幾乎都會夢到小旭,而每當那個時候,顏思珍陰冷的麵容就會同時浮現在腦海。
有仇報仇,對於一個有執念的人來說,一天不把仇人辦了,一舉一動都恍如芒刺在背。
之前是懷了孩子不便動作,現在她孩子也生了,身手也恢複了,她沒有理由再去拖延。
在西門築走後的二十多天裏,顏溪一直叫人打探顏思珍的所在,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顏思珍的位置被她找到了。
顏溪不想求助別人,隻想手刃仇人,給府裏的護衛們留下書信說去辦一件事後,當即跨馬而去。
顏溪一身男裝,縱馬疾馳在深林的小道上。
突然間,眉頭一皺,一絲警惕頓時竄上眉梢。
乒乒乓乓的,她聽到了打鬥聲,便側轉馬頭,打算往另一條小路疾馳而去。
突然間,一聲煞有威嚴的厲喝響起。
“此路是我栽,此樹是我開,要想過此樹,留下買樹財!”
伴隨著這麼幾句話的出現,一個彪形大漢竄到了路中央,他旁邊跟了幾個人,看模樣他們幾個像是山賊。
以為顏溪沒聽到,大漢中氣十足地又將剛才那段話重複了一遍。
許是終於察覺到不對勁,大漢弱弱地對同伴們問道:“怎麼感覺怪怪的?”
“二當家你好像把樹和路念反了……”回答的那人聲音更弱。
魁梧的大漢霎時臉一陣青一陣白。
“呶,給你們的買樹財。”
馬上一身男裝的人眉清目秀,唇紅齒白,嘴角噙著一絲戲謔的笑意,緊接著,一個銅板就落到了幾個山賊的麵前。
“你這個臭崽子……”魁梧大漢凶狠地握緊拳頭,待到看清楚馬上那人麵容的時候,卻突然失去了剛才那麼猙獰的表情。
墨發高豎,很精致清秀的一張臉,額前的發絲被風翩翩吹起,白皙光潔的額似露非露,清亮如鏡麵的眼睛噙著一絲遊戲紅塵的笑,幾分明淨,幾分淡雅出塵,更有一兩分難以察覺的邪氣,由此越顯靈動出眾。
好一個陌上如玉美少年。
轉瞬之間,魁梧大漢的嘴角勾出一抹暗黑的笑:“別殺了他,把他抓回去,給大當家享用!”
大當家喜好俊秀男子,此番將這人抓回去,肯定會得到大當家的嘉獎,一高興,肯定會賞他不少錢財。
身體恢複了的話,並不是吹牛,幾十個人當真撂得倒,更何況這裏區區十來個人,好歹她也在道上混過這麼多年,怎麼可能這麼點身手都沒有,顏溪坐在馬上,笑得從容而有恃無恐。
正在魁梧大漢沾沾自喜的時候,隻看見眼前有什麼東西以堪比閃電般詭異的速度閃過,突然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陣淩厲的掌風夾帶著萬千利刃般就直逼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