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聽說梁國的小偷多,沒想到猖獗到這種地步,下午的時候,蔚南風聽說街上有一家新開的布店,布料無論是色澤還是質量都一等一的好,於是就想給孩子們和蔚若姐姐拉布做衣服穿,沒想到選好了布料剛想付錢的時候,發現錢袋不見了,與錢袋一同不見的,還有蔚若姐送給她的一塊名貴玉佩。
豈有此理,一定是剛才那個人,他撞她的時候她就覺得他有問題,丫丫的,竟然偷到她身上了。
蔚南風一握拳,拔腿衝了出去。
“招呼了你這麼久,你這布料就不要了啊,耍老子啊!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掌櫃的罵罵咧咧地收起了布。
耳力極好的蔚南風自然聽到這一番罵聲,默默地把這一筆賬算到那個該死的小偷身上。
看見那小偷了,蔚南風以風一般的速度跑上去,然而那小偷也不是省油的燈,一見對方來勢洶洶就拔腿飛溜。
“抓住他!那個小偷!”見到幾個捕快,蔚南風大聲一呼,然而她發現那幾個捕快也沒那個小偷跑得快,有群眾想圍住那個小偷,滿以為能抓住他,沒想到那小偷恬不知恥地從一個婦女的胯下鑽過去,那婦女當場呀呀大叫起來,像是被狠狠淩|辱了一樣。
尖叫的聲音令眾人忍不住捂住耳朵,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那小偷飛也似的往前衝著,可能瞧著蔚南風等人追不上他了,回過頭來作死地哈哈一笑。
這絕對是挑釁!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偷盜了,而是對官府赤果果的蔑視,她好歹也是個英勇蓋世的將軍……的得力幹將,怎麼可以放任一個小偷在眼皮子底下猖狂,說出去她怎麼麵對那些對她崇拜有加的人民群眾們?
開足馬力,奮勇直奔,今天不把你打得滿地找牙,我就改名喂西北風。
“梁國果然美女如雲啊,這酒喝起來也別有韻味。”從京城冉城的玉宇樓出來,一襲暗紅色衣服的男子一手抱著一個嬌滴滴的美人,招搖過市,引來許多人注視的目光。
男子有一張令女子都自歎不如的絕世容顏,狹長優美的鳳眸,白皙高挺的鼻梁,性感緊抿的薄唇,每一處都仿佛是造物主所鍾愛的,精致到無可挑剔,染了酒暈的臉更為他增添不少的魅惑,看起來就像一隻禍亂眾生的妖孽,不羈放蕩間又透出一股渾然天成的高貴氣質,仿佛是哪個國家走出來的王孫貴胄。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這個當街與女人摟摟抱抱的絕色男人,就是煌國帝王最寵愛的兒子,朝野上下最炙手可熱的權貴,煌國西門炳的第五個王爺,西門築。
“王……不,少爺,時辰不早了,咱們回別館去吧。”李秀扶著東倒西歪的西門築,小聲地說道。
西門築手不離兩個美人的腰肢,跌跌撞撞地踏進了馬車。
一坐進馬車,西門築卻沒有剛才那般飛揚的氣度,讓那兩個美人安靜待在一旁,他則半闔著眼,慵懶地躺在榻上,像是累極了一般。
“快些回去吧。”他淡淡地朝駕車的李秀說道。
“是。”
媽呀,今兒個碰上狠角色了,這女人忒厲害,不就是偷個東西麼,追了他起碼十條街,從下午追到傍晚,還在追,不行不行,腳都磨破皮了,跑不動了,得想個法子躲躲。
賊眉鼠眼的小偷抓耳撓腮,看見不遠處有一輛馬車,感覺那女人的殺氣逼近,小偷不管三七二十一,咻的一下就躲進了馬車下,心中祈禱那女人一定不要看見他。
“這死小偷跑哪去了?”
找不到我吧,嘿嘿,小偷正自得意,沒想到馬車在一聲淡淡的“快些回去吧”後突然動了,小偷條件反射地抱住車底的橫木,避免了被車輪軋扁的命運。
但是,背好疼,啊,貼在地上隨著馬車的速度走,刮著背,這血流的,真是欲仙|欲死……
“給我停下!”蔚南風眼尖地看見地上一灘血,順著血往前看去,馬車下一大隻胳膊露了出來,看來,這死小偷十有八九躲馬車下了。
人是很難追上馬的,再加上她又跑了這麼久,蔚南風當即決定,要找到一隻馬。
馬不遠處就有,抱著身無分文隻能算做壞事的心理,蔚南風拿布巾把臉一蒙,趁著人不注意的時候,將拴在樹下的馬的繩子哢嚓一聲砍斷,一拍馬背,利落地坐了上去。
“我的馬呀!”一男人大叫。
“我不是你媽!”
“……”那男人暴怒一喝,“把我的馬還給我!那是我要賣了救我娘命的!”
蔚南風思忖了一下,當即解下手腕處的玉鐲,扔給那男人:“先借用一下,到時候把你馬和我玉鐲換回來!”
轉瞬,女子再不遲疑,跨馬而去。
“喂,前麵的馬車,給我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