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你沒事吧……”席堇程身材高大,逆光的身影拓印出層疊暖意,蔚南風從床上翻身而起,不管不顧推開西門築,赤著腳就朝席堇程奔過去。
“堇程哥,我……”蔚南風眼睛紅紅的,像個小兔子一樣,很顯然是哭過。
席堇程身後還跟著人,此刻都瞪大了眼睛,不知避諱地看著蔚南風衣衫不整下若隱若現的誘人身段,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席堇程一皺眉,把蔚南風護進懷中,攔住了眾人直勾勾的目光。
而一感受到哥哥般溫暖的懷抱,蔚南風不知怎麼的,突然就委屈起來,差點,差點就被……
這個陪在他身邊風裏來雨裏去,在戰場上也絲毫不退縮的女子,此刻竟然肩膀顫抖,低聲啜泣著,像隻最脆弱無依的小動物,席堇程沒來由地感到一陣火氣。
“王爺,南風她並不是你能隨便玩弄的那些歌姬們,還請王爺自重。”席堇程盡量克製自己的情緒,抬眸沉聲說道。
衣衫散亂的妖媚男子微抬精致下頜,嘲諷一笑:“你是什麼人?”
“是不會對王爺手軟的人。”年輕的將軍說話擲地有聲。
西門築麵色一沉:“你知不知道憑你私自帶兵闖進別館還撞開了本王房門這一點,本王就可以要求你們皇帝治你個大不敬之罪?”
言下之意,還不放下人,給我滾。
“那你就治罪好了。”
出人意外的,說話的不是席堇程,而是蔚南風,她揪住自己胸前的衣服,橫臂抹掉眼淚,目光無畏地看向西門築:“反正不就要命一條嗎?你們這些王孫貴族不是最喜歡砍人腦袋嗎?”
她一雙清澈的眸子含著控訴,令原本含著輕蔑笑意的西門築沉下臉來,眉頭一皺。
“對,是我,我那天晚上是到了你府上拿玉佩,我知道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你去跟皇上說要他殺了我啊,但是,你給我記著,是我得罪了你,這事跟堇程哥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少在那裏玩一些威脅人的惡心把戲。”
原來,說了這麼多,不惜讓他下不來台,也不惜拿自己的命來做賭注,不過是為了,維護身後的那個男人罷了。
開口閉口堇程哥……
她現在到底是在幹什麼,在挑戰他忍耐的底線嗎?
“你是要和我斷得如此徹底麼?”
說這句話的時候,西門的心裏漫過一陣沒來由的疼痛,仿佛那個愛對他笑,愛窩在他懷裏老叫他名字卻不說其他話,愛在心情好的時候做菜給他吃,愛委屈的時候粘著他不放的女孩子就這麼不見了,她的歡笑,她的淚水都給了其他人,從此與他再無關係。
突如其來的,眉宇間霎時沁上一抹哀傷,可轉瞬,看到她被席堇程擁著,心裏一把火焰毫無理智地燃燒起來。
“堇程哥,我們走!”蔚南風掃了一眼西門築,緊抿著唇沒有回答,隨意抓了件西門築掛在架上的衣服披上,蔚南風大步一邁,毫不猶豫地走了出去。
她目光間沒有絲毫的留戀,有的隻是不想再見的厭惡與決然。
那個他以為哄哄就好的人,終究這樣走出了他的世界,她帶著滿身的明媚而來,卻最終隻留給他一個單薄的背影。
西門築抿著唇,拳頭握得緊緊。
“王八蛋,死豬頭,吃豆腐吃到老娘身上了,不要臉!”蔚南風一雙美眸閃著怒火,往湖裏狠狠丟著石頭。
“大清早的,南風你火氣怎麼這麼大啊?”丘丘走過來,張開小嘴打了個哈欠,懶懶地坐在一旁的藤椅上。
“要你管!”蔚南風生氣起來誰都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