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她的身邊不遠處?
“那我……去茅廁的時候你也跟著?”
“沐浴的時候也跟著?”
“……”虛長淨淡淡回答:“沒跟得這麼近,但是,你去幹什麼我還是知道的,你做任何事,作為奴隸的我,都有義務知道。”
幸好……
但是!
不會她之前和西門築那啥的時候,他也知情吧!
看著顏溪欲言又止的樣子,虛長淨問道:“有事?”
顏溪紅著臉,使勁搖頭。
“離開王府後,南風打算去哪裏?”
“以後別叫我南風,叫我顏溪吧。”
他點點頭,沒有多問。
“打算去哪裏啊?”顏溪扶著下頜,“天色不早了,先找一家客棧再說吧。”
客棧裏。
“長淨,陪我喝一杯吧。”顏溪叫來了一壇酒,給自己倒了一杯,也給虛長淨滿上了一杯。
虛長淨遲疑了一下:“好。”
“長淨,你有沒有喜歡的人?”顏溪突的問道。
虛長淨略微遲疑,還是搖了搖頭。
“你這麼大了都沒有喜歡的女孩子嗎?”顏溪顯得相當懷疑。
刷的一聲,虛長淨掏出劍來。
“你,你幹什麼?”
“如果這是女孩子的話,我的回答就是有。”
“……”沒有就沒有,她還以為他掏劍要幹什麼呢……
“很久以前,我也是不會因為情愛而覺得受傷的人,因為根本就沒有喜歡的人嘛。”顏溪低歎著喝了口酒,“根本想不通一些女孩子因為失戀哭什麼的,覺得她們真是脆弱,現在才發現,談一場失敗的戀愛,心裏真他媽堵得不行啊。”
“我好想大哭一場。”
“那就哭吧。”虛長淨難得這麼安慰人。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莫名其妙,沒有任何理由地就席卷了腦海,明明隻有一星半點的聯係,明明沒有想到記起那個人,可腦海中分明是很久以前他的懷抱,他貼在她的耳邊說:“想哭就哭吧。”
“丫頭,別憋壞了。”
他的語調,是水鄉般的溫柔。
就這樣,眼淚刷刷掉了下來。
她喝了很多酒,虛長淨也沒有勸她,就那樣陪著她喝。
嘭通一聲,她終於支撐不住,腦袋砸在了桌子上。
虛長淨走過去,想將女子抱到床上,卻不防被女子猛然地抱住。
她的眼淚,瞬間濕了他的胸襟。
並沒有關緊的門張開了一些,門外,輕袍而立的男子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手怔在半空中,終究沒有推開那扇門。
轉身走開,不濺塵埃。
“王爺,王妃呢?”不是說王妃在這客棧裏嗎?
西門築薄唇緊抿,一言不發,推開了一眾護衛們,往前走去。
“西門築……”
房內,醉酒的女子仍舊抱著虛長淨不放手,可是她口中叫的,卻不是虛長淨的名字。
煙塵滾滾,風雲浪湧,蜉蝣天地間,響起了誰的歎息。
第二天早上,敲門聲篤篤響起。
顏溪揉了揉因宿醉而發疼的額頭,起身打開門。
門外,兩個雙生的小孩子站在那裏,粉雕玉琢的小臉,清澈烏黑的眼睛。
“你,你們……”
“娘!”丘丘一見到顏溪,眼眶就忍不住紅了,立刻抱住了顏溪的大腿。
“娘,你為什麼招呼都不給我打一聲就走開了?”小家夥扁著嘴,顯得無限委屈的樣子。
顏溪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小家夥的頭:“丘丘乖,別哭了。”
小澤隻是站在那裏,沒有開口,也沒有像丘丘一樣跑上來。
顏溪伸了伸手,小澤才走過來,顯得相當拘謹客氣。
“你們怎麼來了?誰讓你們來的?”顏溪看著小澤,很顯然是想讓小澤回答她,可是小澤隻淡淡地看向她,一句話也不打算說。
許是意識到顏溪的尷尬,丘丘連忙說道:“昨天晚上聽護衛叔叔們說娘你在這裏,所以今天一大清早我就和哥哥跑來了,娘,你不要離開我們,跟我們回王府好不好?”
“以後不要亂跑,知道嗎?”顏溪半心疼半埋怨,“王府離這裏這麼遠,你們就這樣走來了,不怕出危險嗎?”
“您,也會擔心我們嗎?”
顏溪驚訝地轉過頭去,隻見小澤正緩緩地吐字,他的眼神很淡,簡直不像小孩子所有。
“以前,我以為,我沒有娘,現在,我還是沒有,”小小的孩子眸底泛起晶瑩,聲音脆軟,“既然不愛我們,為什麼要把我們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