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樣啊。”丘丘點了點頭,下一瞬又瞪大了眼睛。
“哥哥在娘麵前哭,是自己掐出來的……”
西門澤麵容淡淡,不說話了。
丘丘也是極聰明的,卻依舊有問題想不明白:“哥哥你為什麼要故意讓娘傷心啊?”
西門澤呆愣地看著丘丘:“我,我做什麼了嗎?”
他嘟著嘴,顯得無辜極了:“我一點也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丘丘突然明白爹爹為什麼說不要輕易惹哥哥了……
“沒辦法了,”顏溪擦著汗水,臉色蒼白,“長淨你去一趟王府,告訴西門築,讓他派人過來找孩子們吧。”
西門築帶人趕來的時候,顏溪正坐在一棵樹下,神色落寞,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眶有些紅紅的。
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她站起來:“西門築!”
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顏溪對著走過來的西門築別扭地說道:“我,我不是叫你啊。”
西門築嘴角微不可覺地上揚:“嗯,我知道。”
“孩子們不見了?”西門築轉瞬皺著眉頭。
“嗯,亂跑一通,就不見了,你快讓人找吧。”顏溪也顧不得什麼麵子不麵子,兒子重要。
“已經讓護衛們去找了,你別著急,孩子們聰明,不會有事的。”西門築握住了顏溪的手,她可能因為擔心孩子們沒有注意到西門築牽手的動作,於是沒有抽手出來。
因為大清早下了雨的緣故,今天的天氣有點冷,顏溪的身體微微顫抖著,西門築解下衣服,體貼地給她蓋上。
顏溪一愣,驅之不散的暖意從四麵八方而來。
其實,有很多這樣的時候的。
她肚子疼,他耐心地給她揉,一點也不見煩躁。
她肩膀累,他會給她按摩,說話的時候,滿滿都是溫柔。
她想吃烤魚,他親自下廚給她做,每次都會被煙熏得夠嗆。
她害怕青蛙,他把荷花池都填平了,哪怕那池荷花,是他養了很多年的,也是他姐姐所鍾愛的花。
往事一幕幕,著實有點熏眼。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嗎?
她感到茫然而混亂,神思不定地思索著,連被西門築拉到懷裏,也未曾發覺。
或許是因為被那個懷抱擁著,已經成了習慣。
“哥哥,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呀?”小巷子裏,丘丘問著好像要睡過去的西門澤。
“不急。”小小的孩子沉穩得像個大人,老僧坐定地說著。
“可是我們就待這裏嗎?”丘丘跺了跺站得發麻的腳。
“為什麼不坐下來?”
“地上好髒!”丘丘嫌棄地說道。
“……”是了,這家夥有潔癖。
“那我們就走吧。”奶聲奶氣的聲音顯得很是沉著,西門澤站起來,拍了拍屁股。
“回去了嗎?”丘丘笑著問道。
西門澤搖了搖頭。
“那我們還可以去哪裏?”
“客棧。”言簡意賅。
“可是我沒有銀子啊。”丘丘苦惱地說道。
西門澤難得地皺了皺眉,慢吞吞地說道:“你廢話還真是多啊。”
是了,可能因為吃力的緣故,西門澤說話做事都超級慢吞吞的,性子一點也不急,也因為這樣,說話特別簡明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