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夫人,她,她出事了。”
“將軍夫人,什麼將軍夫人?”顏溪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然抓住張梧的衣領,“你是說蔚若姐姐?”
張梧喘不過氣來,漲紅著臉點頭道。
“你先冷靜點。”西門築掰開顏溪抓住張梧衣領的手,安撫著說道,“先問清楚什麼事。”
肯定有很嚴重的事。這不僅可以從張梧急急忙忙的樣子看出來,她自己心裏亦有預感。
她還是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問個明白:“她怎麼了?”
“她……據剛才來報的人說,將軍夫人她大限將至了。”說到最後,張梧的聲音越來越小,頭也跟著往下縮。
要死了?
“怎、怎麼回事?”顏溪頓時感覺大腦一片蒼白,卻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保持冷靜問道。
“好,好像是被人投毒了。”
馬車在路上疾馳著,揚塵滾滾。
西門築皺著眉頭,朝車外叫了一聲:“走慢點。”
顏溪剛想說沒事,卻沒忍住,“嘔”的一聲吐了出來。
車速徐徐下降,西門築伸出手,拍著朝車外大嘔的顏溪的後背,試圖緩解她的不適。
“來,漱下口。”
西門築打開水壺,扶穩顏溪,給她喂了口水洗漱,之後給她擦了擦嘴,有些無奈地道:“之前說了要慢點,你看你現在,真是的……”
“我沒事。”顏溪臉色蒼白,毫無力氣地靠在西門築的肩膀上,吐著微弱的氣息,“我真的沒事,你讓李秀開快點吧。”
“……”看著她虛弱卻仍如此倔強的樣子,他雖然疼惜卻語氣堅決:“我說慢點,就不許快。”
“西門築……”見他好似動怒的樣子,顏溪錯愕地抬起了頭,知道她在擔心他,她語氣不自救軟了下來。
“蔚若姐,我實在太擔心她了。”
“不會有事的,”他柔聲下來,摸了摸她的頭,“你要相信她不會有事。”
“可是……”
“如果我有這麼漂亮可愛的妹妹的話,一定不會舍得離開的。”他捏了捏顏溪的臉,用輕鬆的語調同她開著玩笑。
本來抑鬱的氣氛好像消失了大半,顏溪沒忍住,微微地笑了起來。
嗯,相信蔚若姐姐不會有事的。
她握緊了西門築的手,給自己打氣道。
晚上的時候,顏溪做了一個夢,夢裏是以前有過的場景,一身白衣的蔚若站在風雨之中,遙遙地凝望著遠處的新房,夢裏的蔚若笑了,是顏溪從沒看到過的傷痛與絕望。
接下來,令顏溪訝異無比的場景出現了。
席堇程一襲大紅衣袍,從新房裏麵走了出來
“都是因為你,所以我才沒能和我真正愛的人在一起。”席堇程聲音很冷,充滿了陰寒之氣,蔚若的身體因為他的話,在風雨中抖成一片顫動的落葉。
席堇程一步一步越過蔚若,顏溪看到他朝著自己走近,就那樣牽起了站在樹下的她。
“南風……”
不,不可以,他怎麼可以牽她的手?而且還是在蔚若姐姐的麵前,他沒看到蔚若姐在哭嗎?
為什麼,她無法掙脫席堇程的手?
“你離開吧,隻有這樣,她才會跟我在一起。”席堇程牽著顏溪的手,站定在蔚若麵前。
“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啊。”蔚若沒有看席堇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顏溪,淚水混著雨水,不停地滾落,唇角卻緩緩勾起了淒惻到極點的冷笑。
不,不是這樣的。
為什麼她什麼也說不了?連動都不能動?
那種想解釋而不能的急躁心情瞬間席卷了她,誰來幫幫她?西門築在哪裏?
西門築……
而接下來,更讓她急躁的事情發生了,席堇程竟然拉著她,往新房裏邁去。
他在笑,可是表情好陌生,一點也不像之前溫柔堅定的兄長:“南風,她已經走了,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
堇程哥你到底在幹什麼?
不要……我不要和你成親……我是西門築的妻子……
西門築……
“西門築!”
“我隻會喜歡西門築,不會和任何的其他人在一起!放開!”
“顏溪,你醒醒!”西門築看著在睡夢中哭泣的顏溪,用力地抱住了她的身體。
“別害怕,我在這裏。”他剛從小憩中醒來,聲音慵懶,卻極盡溫柔。
顏溪睜開了朦朧的淚眼,借著月光,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顏,那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西門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