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通一聲,席堇程的身體被毫不客氣丟進了牢房。
“皇上呢?”席堇程抓住牢房的鐵柱,問著外麵的宦官。
“剛才不是說了,皇上說讓席將軍你好生在牢裏待著,皇上現在忙著,不見你。”宦官拂塵一掃,飄然而去。
“今天太陽還不錯,出來曬曬。”西門築進了房門,笑笑說道。
女子明顯一愣,窩在被子裏,像一隻膽怯的小老鼠。
西門築皺著眉頭,這丫頭這樣可不行啊。
他硬生生地拽掉她的被子,揉了揉她低垂著的頭:“起來,我背你四處走走。”
“我給你換衣服。”西門築拿了一件淺黃色的看起來很柔嫩的衣服,轉身要給女子換上,可女子愣了一下之後,開始狠狠地搖著頭。
“有什麼好害羞的,好了,不給你換就不換,你自己穿。”西門築背轉過身,之後又揚聲道,“還不換麼?不換我就給你換了。”
身後女子的臉憋得通紅,開始很迅速地脫自己衣服,之後換上西門築給她拿來的衣服,估摸著她衣服穿得也差不多了,西門築給她拿了一件白色的狐裘披著,這樣就不會這麼冷。
“上來。”女子還沒來得及動作,西門築就沉聲道,“不行,你從這麼高摔下去,就算許竇說萬幸沒啥重傷,但肯定有不舒服的,所以還是抱吧。”
說完就小心翼翼地彎過女子的膝蓋窩,抱住了她。
不知道怎麼的,身體接觸的那一瞬間,西門築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看著女子呆滯木訥的側臉,一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心裏流轉。
而女子,突然怔了一下。
如果在西門築發現你不是正主之前沒把任務完成,那你就自行掂量吧。
你不是有點狐媚性子嗎?小舞啊,拿出你之前對我的那套,對付西門築吧。
男人的笑伴隨著冷然的眼神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小舞頓時感覺一陣寒氣從頭頂蔓延到腳趾,無孔不入。
想到了什麼,西門築微微低頭,英俊迷人的臉泛起微微笑意的時候,猝不及防的,一個細瘦的手臂蛇一般纏上了他的脖子,緊接著,冰冷的紅唇就貼近了他的嘴唇。
遠遠的樓台上,一襲黑色的鬥篷如黑夜一般,寬大的衣袍隨著突然從高樓之上掠過的冷風遊動著,一雙鍾天地之靈秀的眼眸瞬間暗淡了下來,宛如這突然陰沉下來的天空一般冷然。
再然後,黑色的衣袍下,一隻素白如玉的手伸出,不勝其擾地按上了自己的額頭。
再這樣下去,再這樣下去……
萬一他們發生了關係……啊,好槽心。
最要緊的是……腦海中突然想起西門築或冷到嚇人或怒到咆哮的一張臉,若是真的發生了關係,西門築一定不會放過她的……既然你知道這一切,為什麼還任由我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
顏溪忽然覺得未來一片黯淡,真的必須十萬火急地想個法子告訴這個傻瓜,那個人不是她。
砰通一聲,有什麼東西落地,與此同時傳來一陣帶著痛楚的悶哼聲。
“我……”西門築的聲音帶點微微的喘,似乎也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麼會在她唇碰觸來的一瞬間如有電流碾過,不舒服至極到手一鬆,讓她整個人都摔到了地下。
他想說什麼解釋的話,但話到嘴邊卻完全不知道說什麼,隻能掩下心裏的不適,更不去看她茫然質問的眼神,“我還是牽著你走吧。”
說完,就拉住女子潔白的手。
可突然停下腳步,心想還是抱她吧,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她腿腳肯定不舒服,可轉頭看到女子並無異樣地行走時,皺了皺眉:“你腳沒事?”
女子表情沒有任何的不對,搖了搖頭。
這丫頭很聰明的,估計掉下去的時候攀住了什麼樹幹,對啊護衛不是說在一處山洞裏找到她的麼,應該是抓著半空中的樹幹進了穴洞,細看她的手,果然有抓過樹幹的刮痕,西門築說了一句“我不會讓傷害你的人就這麼逍遙自在的”,之後輕輕握住了女子的手腕,因為不想碰觸到她手掌上的傷口。
“客官,您的菜好了。”黑衣鬥篷的身後小二在微笑著說道,顏溪淡淡地“嗯”了一聲,隨即被小二領著,坐在稍顯裏麵的一個位子上。
就在這個時候,店內來了一群不速之客,六個人的陣仗,雖然身著便服,看起來也並沒三大五粗的高大威猛模樣,但就是讓人感覺走路帶風,舉手投足間散發雄渾氣勢,身手絕非泛泛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