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也想不出,顏溪覺得自己腦袋很沉,想去外頭散散風。
本來就打算在客棧外邊溜達溜達,可突然眉梢一挑,耳朵貼近地下,顏溪果然聽到了匆忙卻不急亂的腳步聲,很輕很輕。
她退到一旁的隱蔽處,果然在客棧的門前,看到之前在酒樓看到的那六個男人。
果真是陰魂不散呐。
顏溪本來想走開,可是心裏頭忽然蹦出來一個聲音:被動地躲下去永遠也不是個頭。
所謂富貴險中求,機遇不是靠等來的,而是要大膽地去創造。
是的,顏溪決定跟蹤這些人。
皇上是幕後者隻是自己的猜想,事實需要自己去肯定,萬一自己猜錯了,很多事情就找不到解決的方法,有了目標才能對症下藥。
待這些人從客棧走出來之後,顏溪就悄悄地跟在他們身後。
那些人的身手出奇的好,走路也十分的快,他們似乎遇到了敵人,突然出現一人跟他們打鬥起來,看著他們的招式,顏溪忽然緊緊地皺起眉來。
這些人的招式,似曾相識。
在哪裏交過手呢?一時半會想不起來,顏溪也沒工夫再去想,因為她看到這些人要走開了。
跟丟了。
顏溪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個不熟悉的地方,而那幾個人的身影早已消失。
手猛拍了下額頭,一股濃濃的挫敗感襲上腦海。
茫然地走了幾步,顏溪發現越過窄窄的街道後,是一片燈火通明的繁華。
青樓,酒樓,貨攤,顏溪不經意間來到了京城非常繁華的一個區域。
往前走,腳下碰到了個什麼東西,顏溪差點摔跤。
細看之下,發現是個人。
“南,南風……”
顏溪本來不想惹閑事而是走開的時候,那人溢出了低低的呢喃聲。
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顏溪頓時確定了那人身份,蹲下身去,輕輕搖晃著倒在地上的男子的肩膀:“小侯爺……”
醉眼朦朧的男子睜開了眼,那複雜而迷醉的目光讓顏溪皺了皺眉:“你怎麼了?”
清秀的臉在月光之下透出象牙般的潔白,溫柔而聖潔。
突然間,顏溪的身體就被宣尤渠緊緊抱住。
“南風,南風……”宣尤渠抱著她大聲哭道,眼淚嘩啦啦地流下來。
顏溪頗為無奈,笑笑著拍了拍宣尤渠的肩膀:“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像我家那兩個孩子一樣?”
“好啦,有什麼委屈也不要在這大街上哭啊,你可是風流倜儻的小侯爺呢。”顏溪像哄孩子一般哄著宣尤渠。
“你為什麼這麼對我?南風,你不喜歡我就算了,為什麼要這麼傷害我,你知不知道,我也是會傷心難過的。”
顏溪一愣,笑了:“醉得厲害啊,我什麼時候傷害過你了……”
話還沒完,“侯爺!”
新樂來的時候滿頭大汗,很顯然找宣尤渠找了很久。
看到顏溪的時候,新樂眸間聚集起怒氣,憤憤地對顏溪說了一句“滾開”,就將宣尤渠扶了起來。
“南風,南風……”宣尤渠依舊在含糊不清地喚著顏溪的名字。
“真是不長進啊,剛才還說再也不要見人家也不喜歡人家了的,被人這麼玩弄還念念不忘,沒出息。”
新樂對顏溪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之後,扶著宣尤渠往前走,低聲地碎碎念道。
“慢著。”顏溪叫住他們。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被新樂這樣莫名奇妙地凶她表示很鬱悶。
“南風……”
宣尤渠剛開口,新樂的手就湊上他的臉,在他臉上的傷口上重重地撓了一下。
“哎喲!”宣尤渠疼得立即捂住臉。
“侯爺想想人家之前是怎麼對你的吧!”新樂憤憤地說道,扶著宣尤渠頭也不回地走了,獨留顏溪在那裏風中淩亂。
誰能告訴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總之在顏溪關心的那件事情上顏溪覺得不能相信宣尤渠,一定,一定要另外想個法子提醒西門築。
可以去將軍府,但又不惹人懷疑的身份。
有了!
第二天,一個類似奴隸的交易市場上,一大群乞丐睡在路邊,乞討的碗不時迸出叮鈴聲響,那是丟下來的銅板與木碗碰撞而出的。
角落處也有乞丐,這個時候,一個臉上髒汙的乞丐又加入了隊伍中。
看到有些乞丐在那裏挖鼻孔,還惡趣味地把鼻孔揉成一個團在那裏捏啊玩的,顏溪翻了個大白眼之後,還是乖乖地坐了下來。
可顏溪剛剛坐下來,身邊就有一個人驚叫起來:
“你……你怎麼在這?”
不是吧?在這裏能遇到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