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席堇程跪在地上:“皇上,臣不忠,您殺了臣吧!”
“認為朕葬送了你一生的幸福……嗬嗬,”蕭同殷喝了一口酒,隻是苦笑,“朕可把你當做自己的兒子一般啊……”
“對不起,皇上,對不起……”
因為認為是皇上殺的,所以席堇程連查都沒查,也讓顏溪不去查,因為皇上要蔚若死的話,查出來又如何呢?
懷疑皇上不是沒有原因的,皇上太器重他了,皇上曾說過蔚若是個絆腳石之類的話,他希望蔚若死去的心很明顯,就是因為如此席堇程才誤以為是皇上殺的,因為他的動機太明顯,而且那個來殺蔚若的人確實像是大內侍衛……
“你若還是不信朕的話,你大可以自己去查,查清楚了,就能證明朕的清白了。”
“皇上!”流血不流淚的將軍頓時眼眶通紅,“臣對不起你,請賜死臣吧。”
還查什麼?皇上要他生就要他生,要他死就要他死,皇上何必在他麵前說謊?
“去查!查清楚!”蕭同殷頓時拍桌而起,一聲厲喝。
這小子怎麼這麼不開竅,查不清楚他不是就要永遠查下去?永遠查下去不就是可以活到永遠,不用被賜死?
“是,皇上。”被皇上的威嚴氣勢震懾到,席堇程低聲說道。
蕭同殷忽然感覺到很是疲倦,坐了下來,平時很注重養生不常喝酒的他又端起一杯酒。
“有時候,不是帝王無情,是帝王有真情,也沒人會相信。”
一陣歎息如秋風一般,在空氣中蕭瑟地劃過,帝王的容顏,仿佛一下蒼老了很多歲。
將軍府。
“去把南風找回來吧。”
西門築淡淡道:“她為什麼要躲開我?”
“不是躲你,是為了躲皇上,我之前留了她一命,但我在皇上麵前說殺了她,她不能現身,一旦現身我就是欺君之罪。”
“哦,都是為了你啊。”西門築悠悠地說道。
“這個時候你吃什麼醋。”席堇程無語了,難道這人聽不到他說是因為他救了南風在先嗎?
“吃什麼醋?本王在陳述事實。”西門築完全不承認地說道。
席堇程不想跟他起爭執:“快想辦法把她找回來。”
“去哪裏找?”西門築挑了挑眉,“可能找到嗎?她一旦現身你就是欺君之罪,她這麼愛她的堇程哥,拚足了勁也要死藏到底吧,說不定為了不讓你犯欺君之罪,全你的無辜,故意死掉都有可能。”
“……”
“你到底找不找?”
“不找,”西門築淡淡揚眉,“我忙得很,沒工夫找別人家的小狗。”
“……”
“若你找到了,就跟她說,我覺得長得一樣的話在一起的感覺也差不多,而且我更喜歡安靜內秀一點的,你讓她就在外頭待著吧,回來我也恕不招待。”
“……”
席堇程犯難了,完全不知道南風去哪裏了,怎麼找?
顏溪突然發現變成一乞丐很便利,不用刻意喬裝,用一點黑灰在臉上抹抹就很難見到原來的樣子,另外嘛,也可以探尋到很多平常不知道的消息,比如說,跟她長得一樣的女子原本是東棠國的歌女,輾轉到了梁國,窮困之下做了乞兒,後又被東棠國的士兵擄走,之後聽說去了東棠國的皇宮。
而今天,她又聽到一個消息,但這消息也不是極隱秘的,已經在很多地方傳遍了,席堇程席將軍因為犯了大罪,後天午時在刑場被處死。
堇程哥這是又怎麼了?怎麼又出問題了?
慢著,左右要被處死,所以她現在現身,也沒事了吧?
不行,得在堇程哥被押赴刑場斬首之前,將堇程哥救出來。
一咬手中的糖葫蘆,“開工!”
哎喲,好酸!顏溪摸了摸被糖葫蘆酸疼的臉頰。
劫獄這種事情,自然要等到夜深人靜再行動,為了方便,顏溪脫掉了乞丐裝,洗了個澡洗了把臉,換上了一襲黑色的夜行衣,蒙麵,出擊!
皇宮北門前的樹下,顏溪正打算想法子進去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腳步。
因為身後傳來了一個磁性的聲音:“好久不見了。”
顏溪轉過頭去,看見月光下的亭子裏,男子衣服翩翩,眉目俊美,宛然如畫。
“西門築!”顏溪驚呼了一聲,頓時踩過木質的小橋,朝男子走了過去。
“在外麵玩得開心嗎?”她伸出手想要抱他,他不僅無動於衷,反而還冷冷地拋出這樣一句話。
她收了手臂,低聲地道:“我又沒有在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