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紫衣的學禽淡淡說道:
“達摩羅之前不過是偷了你兩枚銅板,你把他打到快殘廢就算了,現在卻在他腦袋上強行扣這麼多頂帽子,淫人|妻女,趕盡殺絕殺了別人全家,他一輩子做的功績,就讓你在一夕之間全毀了,孫重光,你說我該不該蔑視你?”
重光用手指抵著下巴:“你倒是調查得蠻仔細的嘛。”
“不過有一點你錯了。”重光笑嘻嘻地說,“不是兩枚銅板,是三枚。”
“……”
“看你那憋著嗝氣的樣子,明明是你要激怒我,怎麼反倒是我讓你不暢快了?”孫重光似笑非笑地說道。
“看招!”學禽的劍已經落在手中,招呼了一聲之後,就直接朝著孫重光刺過去。
如之前很多次一般,孫重光不出招,隻是閃避。他的臉上永遠帶著那種如沐春風的笑容,像捉弄大貓的耗子一般,看起來有一副得意的嘴臉。
學禽氣喘籲籲,將劍插回了劍鞘。
重光抱著彎刀,淡笑著道:“你不是一直想找個厲害的角色比一比麼?”
學禽等待著重光接下來的話,但見重光目光望向遠處,道:“你如果把剛才那個女子給我抓過來,我就跟你好好地比一比。”
學禽瞪大了眼睛:“這根本不可能!我怎麼打得過虛長淨!”
“其一,長淨不會殺人,也很少重傷人,其二,你說我武藝高強,想找我切磋一下,但我不願意跟你這種後生小輩多費力氣,而長淨不同,他從不吝嗇自己的出招,而且他的功夫,也絕對在我之上。”
學禽根本無動於衷,直到重光笑嘻嘻地說出那句:“我的功夫很多都是長淨教的,包括,天衣刀法。”
重光怎麼會不知道,這個口口聲聲說要找自己比試的崇山弟子,為的也隻是自己的天衣刀法。說是比試,切磋武藝,其實是想暗中把他那套刀法記在心中,說起來這人膽子也很大,根本不是重光的對手,卻天天跟在身後說要跟他比試,他就不怕重光一怒之下把他給殺了。
待到學禽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的時候,重光懶懶地伸了個懶腰,啊,真是一舉兩得的好辦法,身邊既少了一個跟屁蟲,又給長淨送去了一個好禮物。
想到長淨整天被牛皮糖糾纏,皺著眉頭的可憐樣子,重光就沒忍住笑了出來,長淨啊,不用太感謝我,好歹我們也曾兄弟一場,這種美好的滋味,哥哥享用了,怎麼能少得了弟弟的份呢?
重光一身輕鬆地往前走著,雖然疏影重重,冷風嗖嗖,一般人都難免咒罵一聲該死的鬼天氣,可重光卻似乎找到了樂子一般,漫步在清冷月色之下,饒有興趣地看著地上自己斜斜的長長的倒影。
走著走著,忽然間,原來直直的倒影產生了變化,一半倒影在地上,另一半,映在了倒地之人的身體之上。
是的,重光的麵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倒地不起的人。
是一個女子。
長長的墨發如海藻一般四處地鋪陳開來,安靜絕美的麵容在月光下有著一種玉澤般的美,一身黑衣融合在黑暗之中,重光眉梢動了動,伸出手去,抬起了女子的尖尖的下頜。
“挺漂亮嘛。”
重光笑了一聲,將倒在地上的女子扛在了肩上。
“倒還真像一朵水蓮花,怪不得長淨那不開竅的小子突然對你要死要活的。”重光發出了不知道是嘲諷還是調侃的笑聲,一步一步往前走去了。
一座豪華的院落,纏綿的紅燭已熄,紅帳之內,在淡淡月光的照耀下,隱約可以看到耳鬢廝磨的兩個人影。
就在這個時候,砰的一聲,門一腳被踢開了。
宮堯抱著受到驚嚇的妻子,突然間,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被拋向了大床。
“呶,你要的人。”重光看著一臉咬牙切齒恨不得吃其肉的宮堯,笑嘻嘻地說道。
“孫重光,你還有沒有一點尊卑之分!”宮堯看了一眼被丟在床上女子的容顏,雖然有著某種意外和欣喜,但就算如此,誰會喜歡自己在和心愛女子恩愛廝磨的時候被人打擾,而且這打擾的人,還明顯是故意的!
“王爺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尊卑是什麼?美人?能抱還是能親?”
“你……”宮堯差點把手邊的枕頭拋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