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護衛們頓時拔出了刀來。
是的,顏溪想過,席堇程一定知道了什麼,一定發現了什麼,不然不會這樣破天荒的痛苦,可是他不說,她就無法追問,可是現在他不是要直接告訴她,而是要拉著她往外跑。
一方麵顏溪不想護衛們和席堇程開打傷到,另一方麵,她其實相當想知道,席堇程要告訴她的真相。
“沒事的,堇程哥不會傷害到我的,你們都放下刀來。”見護衛們還是猶豫,顏溪冷喝一聲,“放下!”
護衛們隻好乖乖地將刀收了起來。
“聽著,你們都給我好好保護王爺回煌國,不能出一絲差錯!”
“王妃你呢?”
“我會和堇程哥一起回去,不用擔心,隻要你們不去張揚,別人是不會知道我掉隊了的!相信不久,我就會縱馬追上你們。”
“可是王妃,王爺如果見不到你……”
“不要讓我聽見這種話,他是王爺不是小世子,所有的兵力都去護衛王爺,我身邊有個絕頂高手,不用分心保護我,如果我知道有護衛在暗中保護我,一定重罰,聽到了嗎?!”
“是。”
或許耳邊傳來了某種低低的呼喊,或許她聽到了來自床上那個人的某種反對的意見,可是顏溪還來不及思考,手就被席堇程猛的抓住,他拉著她,幾乎是飛一般地朝外奔了下去。
“你要帶我去哪裏,先說清楚!”
此時此刻,顏溪被席堇程抱到了馬上,他們坐在一匹馬上,耳邊隻餘獵獵的風聲,刮得人耳朵生疼。
“南風……幫幫我……”席堇程聲音微弱地說道。
“你拉著我是要去幹什麼?救人嗎?”
席堇程愣了愣,重重地點了點頭:“是。”
“我就猜到了嘛,堇程哥你一定有事要我幫忙,不然也不會那麼急地要我跟你走,救人?救誰?你的第一親兵阿痕?”席堇程不出聲,顏溪權當他默認了,“他不是在前線嗎?也跟你一起來東棠了?”
“不過話說回來,還真是讓我給猜對了,看來不管經曆過什麼,咱們的默契,都不減當年啊。”雖然要去做危險的事情,可是顏溪全無一時害怕,還興奮地揚了揚嘴角,隻是當她想到西門築中毒的事情,一片黯然才覆蓋了她的眸子。
“慢著哦,對了,你不是要我跟你去救人,你是要帶我去一個地方,然後告訴我事情的真相。”顏溪後知後覺地摸了摸額角。
席堇程突然爆發出一陣笑聲:“你可真是越來越……白癡了……哈哈……”
顏溪黑線。
席堇程笑著笑著,聲音就低下去了,最後,他低低笑了兩聲,卻不似之前那樣開懷,而是充滿了悲傷和寂寥,那種感覺,就像他刀痕遍布受到重創的身體一樣,滿是傷。
顏溪察覺到不對勁正想開口問他的時候,他冷冰冰地開口了:
“也算是,去救人吧。”
顏溪突然對席堇程說道:“停一下!”
席堇程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怎麼的,沒有反應,是顏溪一口氣拉住了馬韁,然後泥鰍一般從席堇程的馬上滑下。
“這麼緊張幹嘛?說了跟你一起去就不會賴賬,還怕我當了逃兵不成?”顏溪笑嘻嘻地走開了,闊綽地拿了一片金葉子買了一匹馬回來。
“一想到那個死小孩我就傷腦筋,他如果看見我跟你同乘一匹馬肯定又會鬧別扭了。”顏溪說著,一拍馬背,砰的一聲,利落一翻,身體就穩穩當當地落在新買的高頭大馬上了,此時此刻的她,說不出的英姿颯爽,風采無雙。
“要加快點腳步了,跟上我,南風!”席堇程朗聲一喝,縱馬前行。
“好!”顏溪亦是爽朗地道,揮鞭而上。
前麵是並不好走的石子路,磕磕絆絆的,兩人的腳步慢了下來,此時天色沉沉,已近黃昏,兩人並馬徐行,顏溪忽然道:“這樣的感覺,真的是久違了,已經很久沒和堇程哥這樣騎著馬馳騁了,這樣跑一跑,真是令人連毛孔也舒暢了啊。”
對於顏溪嘴裏經常蹦出來陌生奇怪名詞這種事情,席堇程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還記得嗎?堇程哥,以前有一個推官來我們那裏代運軍糧,說很羨慕我們的軍旅生活,我當時想天天打打殺殺,吃不飽穿不暖,還要受軍紀的製約,一點都不自由,這種生活有什麼好羨慕的,要不是我答應了你跟你上戰場,我最多待一個月體驗下生活就跑,可是現在,我突然就有點懷念那種日子了,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一起為著同一個目標戰鬥,保護自己的家國土地,感覺自己特別有用,特別棒!當然最棒的還是要數在篝火裏轉來轉去的烤肉了,無論是色香味都是其他地方比不上的,滋味一級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