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徐芸雙十年華,比軒轅辰大兩歲,似乎她愛上這個心智成熟,穩重冷靜的男人,並不是如何意外的事情。
而孩子的到來,在朝夕相處的兩個人之間,也顯得順理成章。
軒轅辰並不愛徐芸,如果他愛她,那麼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去碰她,因為他還沒有強大的能力,如果被人發現了,徐芸就算不死,也一輩子會背負罵名,生不如死,這就是他為什麼一直克製自己不去打擾白淨的原因,他不希望因為他而讓白淨遭受不應該的責難,所以隱忍到連自己都難以置信。
而徐芸,如果他們的事情沒被發現,那他多一個女人在身邊情話綿綿好像不是一件難捱的事,更何況徐芸長得還不錯,身材也很棒,他沒道理拒絕這種送上門來的食物,如果被發現了,
那他就拍拍屁股走人,他跟著徐芸也算見過大風大浪了,知道意外隨時會發生,早已經給自己留好了退路,在徐芸說會拿自己的命去保護他的時候,他想或許不急著逃跑了,出事了這個蠢女人該不會把自己供出來。女人有時候確實是又傻又執著的,他深諳徐芸的性格,她就是這種女人。
但是,當徐芸有一天跟他說,她懷了他的孩子,並且會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的時候,他就覺得她病得不輕,已經完全瘋了,她說她有辦法的,會讓顏天恩認為這個孩子是他的,不會讓他起疑的,所以她一定會把孩子生下來。
那種太狂熱的眼神讓軒轅辰打了個寒戰,一方麵他不僅是覺得這女人瘋了,另一方麵,他更不喜歡徐芸對他如此的迷戀,他討厭負下這樣的責任,而徐芸根本不是他喜歡的女人,他要離開她,這女人已經被所謂的愛情衝昏頭腦了,他更喜歡一個理智厲害的夥伴,而不是這樣近乎花癡的女人。他以前對徐芸很是佩服,可現在她完全顛覆了他的觀念,他覺得徐芸蠢得越來越沒有頭腦,跟她在一起會變得越來越危險,他隻想離開,他不想被徐芸拖下水。
於是,他真就那麼離開了。離得遠遠的,希望一輩子都不要再回到兵部尚書府。
看了顏思珍良久,一些往事在軒轅辰的腦海中逡巡而過,他看著她說道,一字一句的:“你若敢動顏溪一根汗毛,我就跟你斷絕父女關係。”
臨走之際最後看了顏思珍一眼,軒轅辰麵無表情地越過她,一步一步往山腳下走去。
顏思珍噗通一聲坐在地上,她的眼淚到底沒有留下來,她抓著一塊石頭,指甲縫裏流出了血來,她抓得那麼用力。
這是一處岩洞,水聲滴滴答答。
鬼斧神工的石床之上,一襲白衣的女子靜靜地躺在上麵,她的臉色很蒼白,遠遠地望過去,整個身體像一座精美而冰冷的雕塑。
“雪沿啊,告訴我,你把白淨藏在哪裏了?”軒轅辰看著麵色蒼白的女子,聲音極低極低,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他並不知道此時此刻在岩洞的陰暗處,一個女子正在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那女子便是顏思珍。
僅僅幾日,西門築臉孔便已經憔悴不少,平時喜歡的食物吃不下,此時已經是冬天,薄薄的雪無聲地覆蓋住了大地,他越發有一種寂寞清冷的蕭條之感。
“依然查不到是誰幹的麼?”顏溪端了一碗小米粥走到西門築麵前,西門築沒有開口的打算,隻是倦倦地看了小米粥一眼,看到顏溪依然站在那裏不肯走,於是隻能吃了兩口,可是,他好像生了一場大病似的,再也吃不下了。顏溪把小米粥放在桌上,如是問道。
“如果她落到那個人的手裏,應該凶多吉少了。”
“那個人?”
“就是之前將她打成重傷,讓她垂死的那個人,他你見過,就是軒轅辰。”
“軒轅辰?”時間有點久了,好幾年過去了,顏溪對這個人沒啥印象了,她念了幾遍軒轅辰之後,這個人的眉眼輪廓才大致在她腦海中浮現出來。
“他為什麼要將你姐姐弄成那樣?”顏溪很是不解地問道。
“他以為我姐姐把他最愛的女人殺了。”
“最愛的女人?”軒轅辰狠戾的眉眼一刹那在顏溪的腦海中浮現出來,“很難相信這樣的人也有什麼最愛的女人。”
“一個姓白的女人吧,事實上我也不記得她到底叫什麼名字,是什麼身份。”
“你姐姐真的殺了她?”
“也許吧。”西門築不確定地說道,“又或者沒有。”
“你姐姐是公主吧,為什麼你姐姐出事了,你父皇不管?他不應該把軒轅辰殺掉嗎?”
“我皇姐比較沉默,並不如何受寵,而且軒轅辰當時是父皇的左膀右臂,父皇很信任他,他做事又不留下痕跡,很難撼動的一棵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