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心涼了(2 / 2)

軒轅辰手中的刀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額頭上也泛開了細密的汗水,顏溪放鬆地呼出了一口氣,可軒轅辰何其狡猾,就在顏溪呼出這口氣的,放鬆的這一瞬間,一個大大的石頭頓時出現在軒轅辰的手上,那樣強有力的力道朝著顏溪的額頭上狠狠地擊打過去。

顏溪下意識地逃開,滾到了一邊,軒轅辰一見時機到了,迅速趕到西門雪沿身邊,一把就要握住西門雪沿的手臂,可不想,滾到地上的顏溪順勢一個後滾飛速地跑到了顏思珍掉落的那把劍旁,半蹲於地,如豹子般閃電彈地而起,一手抓劍,直接朝遠處的軒轅辰奪魂索命地激射過去。

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顏溪風馳電掣般地將西門雪沿背到背上,一邊往前疾馳而去,一邊吹了聲響亮的口哨,不一會兒,蹄聲踏響,一匹健壯的馬兒頓時出現在顏溪的視野之內,顏溪眼疾手快,一拍馬背,一個翻身坐了上去。

軒轅辰在後麵氣喘籲籲地追著,而且神色頗有些氣急敗壞,因為眼看就要追不到顏溪了,顏溪這個時候回頭朝軒轅辰一笑,充滿著戲謔與挑釁地揚起唇角,清秀的麵容上有十二萬分的得意,看得軒轅辰心頭更是窩火。

薄薄的雪景中,軒轅辰肩膀綻開了巨大的血花,淒厲的紅色被襯得格外的詭異,軒轅辰看得心頭煩亂,撕了塊不顯眼地方的衣服料子蒙住自己的傷口,他素來愛整潔,也把自己亂七八糟的頭發整理了一下。

他往前走的時候,又看到了顏思珍,顏思珍跑過來,對著臉上已經長出了皺紋,不再像往昔一樣年輕的父親問道:“顏溪呢?”

軒轅辰自詡能文能武,文能蓋世,武能滔天,此時此刻吃了敗仗,自然是心裏怏怏不樂,更何況顏溪把自己弄了很長時間才抓到手的西門雪沿抓走了,這麼久的努力化作了煙雲,心裏自然更是愁雲籠罩,一個氣都不想吭,臉色沉得嚇人。

得不到軒轅辰的回答,顏思珍麵色一沉,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她朝遠處的高地走了幾步,站到了高高的山坡上,她聽到了馬兒奔跑的聲音,往聲源處望去,隻見顏溪騎著一匹馬,帶著西門雪沿往山下走去了。

“你把她放走了?就這麼讓她走了?還讓她帶著西門雪沿回去了?”顏思珍心裏越來越不平靜起來,他竟然把顏溪放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上嗎?隻要她想要的,他就什麼也可以給她?顏溪不是他的女兒,她顏思珍才是他的女兒啊!

軒轅辰當然不可能告訴顏思珍,他是被逼無奈打不過顏溪才放走西門雪沿的,身上還掛了彩呢,他清了清喉嚨說道:“是的,我讓顏溪帶著西門雪沿回去了,反正西門雪沿嘴裏也撬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了,我便讓她跟顏溪走了……”

“別說了!”軒轅辰的話宛如晴天霹靂一般打在顏思珍的心裏,原來真是如此,西門雪沿嘴裏撬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所以就把她放走了?既然如此,那之前她意圖殺了西門雪沿的時候,他要甩給她那麼一巴掌,好像她做了最不可饒恕的錯事?

有點無法忍受顏思珍震驚且驚訝的眼神,軒轅辰大步走開了,他擦著顏思珍的肩膀就那麼走過去,就那麼漸行漸遠,再也不肯回頭,看臉頰高腫的女兒一眼。

為什麼,他對她沒有一點的感情?為什麼,他明明是她的爹爹啊。為什麼他就隻知道利用她,讓她利用身體取得藏寶圖,讓她舍棄尊嚴為他鋪設道路,所有的一切,她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可為什麼他似乎從來都不會像個父親一樣愛她?

若他是個冷血的人,從來不懂得溫柔也就罷了,可是他疼愛顏溪,他對顏溪有著一種大限度的包容與慈愛,他看顏溪的眼神,就像看自己的女兒一樣,就像當初的顏天恩一樣……

軒轅辰隻是那樣往前走著,雪越下越大,地上的積血漸漸加深,軒轅辰的腳印印在了雪地間,他或許不知道的是,就在此時此刻,他那個以為可以永遠當做棋子的女兒,在這樣的滿世界冰冷中,已然開始徹悟了,而這樣的徹悟,代表著,他可能要永遠失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