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老天保佑(1 / 2)

“顏溪……”

一瞬間,好像有很多很多的風席卷過來,顏溪瞬間跟石化了一般,僵在那裏,那麼熟悉的呼喚,好像是穿越無數的歲月而來,在這一瞬間,如夾著浪花的波濤一樣朝她迎麵而來,讓她連呼吸都很困難,似乎一呼吸,一弄出聲音,就會驚動這樣的時刻,似乎世界都會因此而崩塌下來。

“別離開我。”他的聲音很輕,也很薄,就像是潔白的瓷器一樣,隨時都會碎裂開來,充滿了脆弱感。

顏溪好像已經無法正常思考了,她看著男人覆在她手上的手,竟然有種莫名的想要流淚的感覺,她抬頭,看著男人半闔著的桃花眼,那碎裂了無數波光的迷離的眼睛,顏溪伸出手去,輕輕地,輕輕地撫上那道青麵獠牙的麵具,她的手顫抖著,她注視著男人的眼睛,她的眼睛晶瑩著,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眼裏轉動。

男人突然開始抽搐了起來,他也無力再抱住顏溪,他開始陷入了很痛苦的狀態,好像突然來了什麼大病一樣,顏溪在一旁看得膽戰心驚的,對於自己什麼忙也幫不上,更是顯得著急與愧疚,隻能重複地問著:“怎麼了?”

男人忽然陷入了安靜,他開始很微弱很微弱地喘著氣,像是經曆過了很大的苦難一樣,那雙眼睛裏寫滿了疲憊與痛楚,他捂著心髒,仿佛那裏很疼似的。

顏溪皺了皺眉頭,該不會他傷到了心髒,才會看起來如此的嚴重,像得了大病一樣吧?

懷著這樣的猜想,顏溪靠近了男子,手伸向了他胸前的衣服,顏溪想要把男子胸前的衣服解開以看他的胸口,可是男子卻捂住自己胸前的衣服,不讓顏溪看,他此刻眼睛緊閉著,他應該是暈厥過去了,這樣的姿勢,隻是習慣性的保衛姿勢罷了,顏溪拉他的手,可是他依舊緊緊地抓住衣服不鬆,顏溪沒有很固執,而是把聲音放柔,很溫柔很溫柔地說道:“乖,鬆開好不好?”

男人的手在顏溪這樣輕聲細語的詢問聲之後,軟了一下,顏溪就很順利地達成了目標了,她抓開了男子的手,解開了男子胸前的衣服,可是,當顏溪的目光觸及到男子的左胸口的時候,她的麵孔霎時間白得不自然起來。

男子的心口此時並沒有流血,說明他現在沒有受傷,讓顏溪無法正常呼吸的是,他心口上竟然有疤痕,看得出是陳年舊疤,而西門築曾經在軍中的時候,心髒附近受過重傷,據說當時有一把刀在離他心髒很近很近的地方插了進去。

難道說……他真的……

顏溪整個人止不住地顫抖起來,她覺得她必須好好冷靜一下,之前的聲音她有可能是聽錯了,因為有時候她太思念西門築的時候,就會產生幻想或者幻聽,所以顏溪認為剛才這男人說的話應該也是顏溪的幻覺,可是現在顏溪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發現很疼,待她再去看男人的胸口的時候,發現他胸口上的和西門築相似的疤痕並沒有消失……

顏溪刹那呼吸亂了很多,為什麼?

難道僅僅隻是巧合嗎?

如果不是的話,他真的,就是西門築嗎?

可是既然他還活著,為什麼不找她相認,而是要以一副全新的麵目欺瞞著她呢?

難道是因為,他的臉嗎?

他認為他的臉太難看,太惡心了,所以,他自卑了,他害怕了,所以,才隻是在身邊守護著她,而不去告訴她,他就是她的丈夫嗎?

“西門築?你,是西門築嗎?”顏溪問著那個倒在地上的人,當然,她沒有得到回答,因為他現在已經無法回答了,他完全暈厥過去了。

顏溪也已經很累了,今天發生太多事情了,又費體力又磨精神的,人很容易疲勞,再加上顏溪心裏充滿了疑慮與不確定,更攪得她渾身上下都很難受,所以她決定現在什麼事都不要去思考,放一放,先休息好,自己的腦子太亂了,好像有無數團亂麻在糾纏,分也分不清的混亂,她讓自己人放空,這樣堅持不去想事情的一分鍾之後,顏溪就開始進入了夢鄉。

可是到了半夜的時候,她就聽到了聲音:“顏溪,顏溪,顏溪……”那樣脆弱無助,又包含著很多很多情感的聲音,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呼喚得那麼艱澀,仿佛經受了非人的折磨一般,顏溪剛開始還以為自己在做夢,想西門築這麼久以來終於入自己夢來了,真好,可是到後來,她悠悠醒轉了,那個聲音還在耳邊響起,顏溪才知道一切不是夢,真的有人在那裏無助,又充滿思念地喚著她。

顏溪的身體朝戴著麵具的男子挪過去,顏溪叫著他:“是你嗎?西門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