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 觸動(2 / 2)

身上有疤痕又怎麼了?他是一個樹敵多廣的人,連臉都可以毫不猶豫地給人劃成那樣,更何況胸口?他要被人殺死,也好像並不是如何意外的事吧。

她為什麼要想這麼多呢,真是的,西門築就在她身邊,要是西門築知道她現在腦袋裏滿頭滿腦的都是別的男人,估計會氣得暴揍她一頓不可,好啦好啦不想了,睡覺。

顏溪壓下心裏的想法,漸漸的,就沉入了夢鄉,再一次醒來已是第二天,馬車外麵清風駘蕩,豔陽高照,是難得的好天氣,顏溪的心情難得的大好了起來,仿佛得到了重生一般,瞥了一眼西門築的睡顏,顏溪對著陽光露出了大大的笑臉,好像她又回來了,不再是那一個清冷如霜的江湖女俠客,而是以前那個,愛笑的,充滿了朝氣的,對什麼事情都保有樂觀之心的顏溪。

一切,都好像又有了一個美好的開始,顏溪此刻的心裏,充滿了源源不斷的能量,世界上再沒有比此時此刻更幸福的時候了。

一個月之後,顏溪和西門築從東邊回到了煌國的府邸裏麵。

這幾年的時間裏,煌國皇帝西門炳的身體一直不是很好,這種狀況一直從五年前西門築參加作戰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所以當時才有人才敢那麼膽大妄為地在西門築身後捅刀子,因為當時已經有人對煌國的皇帝逼宮,所幸煌國皇帝雖然身在病中,但依然有運籌帷幄的不凡見識,力挽狂瀾,以雷厲風行的手段扼殺掉了躁動不安的反叛勢力,不過令他遺憾的是,對於他戍守邊關的最疼愛的兒子,他是鞭長莫及,能及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不久前,聽到兒子回來的消息,他當然是比誰都高興,不過他現在的身體已經每況愈下,甚至都已經纏綿病榻,連站立,都已經成為奢侈了。

事實上西門築早在兩個月前就回來了,他是被護衛們在梁國的邊境處找到的,當時的他看起來很落魄很憔悴,目光也很空洞,好像已經完全不記得誰是誰了一樣,後來西門築被接回府邸,找了大夫診斷他的脈搏,大夫也無法對西門築的病症下什麼定義,隻說西門築很可能被摔壞了腦袋,神誌不清,失去了某部分的記憶。畢竟,他是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摔下去的,還活著已經算萬幸了,一點事也沒有,那可能才奇怪著。

可是西門築睡了一天之後,第二天醒來,就衝著所有人問:“顏溪呢?”

大家沒想到他還記得王妃,都很高興,於是對西門築說:“王妃去外頭找王爺了,聽說她現在已經到了東棠國內。”

西門築就叫李秀帶人去找顏溪,李秀領命去了,可沒想到李秀前腳剛走,西門築後腳就跟上了李秀的步伐。

他很渴望見到顏溪,越早越好。

西門築和顏溪回到王府的時候,很多人都很高興,且不論府邸裏麵的人,西門雪沿是西門築的姐姐,高興乃是正常,府邸裏麵的護衛受了西門築太多的關懷與照顧,兄弟般的他們對西門築的回歸感到由衷的高興也不是什麼大事,要說的是京城裏的百姓們,聽到顏溪五年尋夫,最終皇天不負苦心人,將自己的丈夫找了回來的事情,都沸騰了起來一般,將這件事情從大街傳到了小巷,對於這對郎才女貌,情比金堅,矢誌不渝,如膠似漆的情深伉儷,大家都表示了祝福,並將其當做傳奇一般在大街小巷傳頌。

當然,正統人士對此可謂是不屑一顧的,男兒嘛,要麼就應該征戰沙場,要麼就應該飽讀詩書,報效國家,盡管西門築是王爺,可是他們隻是表麵上尊敬,心裏並沒有多佩服的成分在,儒家思想教他們從來都是妻為夫綱,宋明理學也告訴他們存天理滅人欲,兒女之間從來都是私情,雖然他們很清楚西門築也曾經金戈鐵馬,但是對於這一些情情愛愛,他們從不認為這有傳頌的必要,連錦上添的花亦算不上。

盡管市井小民顯得沒文化,容易被煽動,但在真性情這一方麵,還是要比那些書讀得多,滿腦子成見的官員腐儒們更實在,更知道把握手頭的幸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