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 少了一些什麼(2 / 2)

任何的不適都是可以克服的,為了他。

顏溪發現最近的自己真是十足的善變,前一刻還那麼堅定自己的心,下一刻頓時又土崩瓦解起來,當他的唇撩撥她唇齒最深處,那樣溫熱的力道足以將她溺死,燒死,幾乎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當他的手拿掉她束發的簪絲,讓她的頭發頃刻散落下來的時候,當她的胸前的衣服被解開,半開的衣服間可以看見薄薄的褻衣的時候,當她腰間的衣帶被扯掉,雙腿被男人的手分開的時候,那種不適的感覺陡然拔高了起來,不知道怎麼的,她感覺前麵像是一道高高的懸崖,如果再往前一步,就將是萬劫不複,屍骨無存。

想到懸崖,在顏溪麵前回放的,突然間就是五年前聚陸原的那一道懸崖,那個時候,刀光劍影,腥風血雨,男人就在她的麵前騰飛起來,連一聲喚都沒來得及發出,他望了她一眼,就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掉了下去。

“不要!”顏溪猛然推開了壓在她身上的男子,抓起衣服就逃離了床榻,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走了兩步才發現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她猶豫了好久,才鼓起勇氣回頭,她的臉色很蒼白,顫抖著唇,對仍舊在床榻之上,此刻麵無表情的男子低頭說道:“對,對不起,我……”

顏溪不敢去看西門築的眼神,轉身,就落荒而逃般地走了出去。長廊之外,風很涼,她的眼睛一片茫然,心更是,麻木得都好像都不會再跳動。

她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要這麼傷害她愛的人?為什麼當他碰觸自己的時候,心裏麵會有好難受的感覺湧上來?

這不應該的啊。他的心裏,會有如何的反應呢?他明明如此地愛她,卻遭受了她這樣的拒絕,他一定會很難受吧。

可是,顏溪卻沒有一丁點的勇氣往回走,更沒有一點點的勇氣,支撐著她回頭看上一眼,她隻想,一個人好好地靜一靜。

第二天,西門築神色如常地來找顏溪,找她吃飯,找她去散步,找她說話,他們之間,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好像昨天的一切隻是一場夢境,當然顏溪清楚地知道那並不是,她知道,這是西門築對她的寬容,其實她倒希望她能質問她,雖然她會因為什麼也回答不出來而顯得窘迫,但這些窘迫也好比他什麼也不問要來得好,她感覺心裏很愧疚,非常愧疚,可是,她暫時又不能做出什麼補償性的事情來,所以讓她越發地糾結。

說是兩個人說話,其實大部分時候都是顏溪在說,西門築在聽,西門築不知道怎麼的,好像沒有以前那麼健談,口若懸河了,大部分時間,都是顏溪一個人在說,說著說著說到口幹舌燥了,他仍是隻嗯啊兩句,當顏溪有點失望的眸子望向西門築的時候,他隻是略顯窘迫地說道:“對不起,我,我忘記了很多東西,我很認真在聽你講話,可是我,不知道如何回你,你不要難過。”

顏溪聽到他這樣說,連忙搖搖頭:“不,我還以為你想別的事情去了,對不起,我應該知道你的腦袋受傷了的……沒事啦,你聽著就好,我來說。”於是顏溪又笑笑,開始講她覺得有趣的事情了。

顏溪覺得,比起他們兩個人親吻,或者摟摟抱抱,她更喜歡他們走在午後的陽光下,她講故事給他聽,她覺得她的身體可能在經曆一個冷淡期吧,過了這一段時間,興許就會好的。

有的時候,他們會和孩子們玩遊戲,孩子們現在都十歲大了,小琳兒也已經有八歲了,很慶幸小小的孩子沒有變成顏溪害怕的那種沉靜,她仍舊愛笑愛鬧的,跟在丘丘的身後喚著丘丘哥哥,丘丘和小澤的個子已經長得很高了,十來歲的孩子已經到了顏溪的胸口,可是雲霓卻沒有長很高,雖然她小時候比丘丘和小澤高上半個頭,可她畢竟是女孩子,現在已經要比丘丘和小澤矮了,她好像很不服氣似的,尤其是仰起頭跟小澤講話的時候,特別不樂意一樣。

有喜愛的人,有一群活蹦亂跳的孩子們,衣食無憂,歲月長遠,好像世界上再沒有了什麼煩惱一般,但不知道為什麼,隻有當顏溪望著西門築的臉的時候,那種安心的感覺才會徹底地進入心底,而不是懸浮在半空之中,當她沒有見到西門築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會陷入一些迷茫的想法之中,不知道在空洞什麼。

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因為西門築消失了那麼多年患上了後怕的後遺症才會如此的,而是,她感覺和西門築之間,好像漸漸地少了一些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