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願意啊,至少現在不願意,他為什麼要如此強迫她,甚至還用在水中下迷藥,讓她失去力氣這樣的方法?
顏溪耳邊傳來腳步聲,卻不是走近的腳步聲,而是遠去的腳步聲。
不知道許竇對西門築說了什麼,西門築走了,顏溪感覺得到,因為,沒有人來掀開她的被子,沒有人要粗暴地強迫她了。
漸漸的,過了大概半個時辰,顏溪恢複了力氣,她漸漸地伸展開手臂,將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然後,從房間內走了出去。她不知道要去哪裏,她隻是不想待在這個房間,這個讓她充滿著不好回憶的房間。
顏溪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庭院中閑逛著,現在的她,隻求不要那麼輕易看到他,她知道,發生這樣的事情,多半跟她自己有著脫不開的關係,是她自己不願意履行夫妻間的義務,才會讓他如此生氣的,可是,她不懂,為什麼他不能稍稍體諒一下她的心情?而且,強扭的瓜很甜嗎?她說了她不願意跟他做那樣的事情,為什麼他還那麼固執?
要是以前的西門築,才不會這樣吧,而且要是以前的西門築,她也很難拒絕他,他很霸道,可不是狂暴,而是那種很有情調地霸道,很能輕易捕捉一個女孩子的心,而且,就算是很霸道,可他一直都會是很溫柔的,似乎如果她不願意,他可以隨時收手,因為他說過,他不會再那樣強迫她,不會傷害她,不會讓她因為他掉眼淚。
以前的西門築,是個很有特質的人,是個風度翩翩的人,他有時候孩子氣得可愛,他有時候別扭得讓人想笑,現在的西門築,雖然生活習慣還是跟以前一樣,沒有特別大的變化,眼神舉止,也好像也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比以前沉穩了,不像以前那樣愛熱鬧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以前的西門築和現在的西門築,給人一種判若兩人的感覺。
是因為,人都是會變化的麼?還是說,西門築沒有變,是她變了?
她好像沒有變,現在的她,比起西門築對她動不動就親啊親,很想對她做什麼事情一般上下其手的時候,更喜歡以前,他把她像寶貝一樣按在懷中,給她密不透風的保護,更喜歡兩人靜靜地相擁著,什麼話也不說,好像就能到達天長地久的感覺,有時候她會懷念西門築摸著她的頭,叫她笨蛋,有時候她會想念,她跟他說正事的時候,說一件特別嚴肅的事情的時候,他來幾句很不正經的話,讓她氣得牙癢癢,然後,他很不客氣地哈哈大笑,讓她覺得自己生氣都好像很小氣,以前的他,就是那樣一個很給她能量的人,可是現在,很多很多的事情,他都不會去做了。他好像,把一些珍貴的回憶,統統都忘記了。
忘記了,她不怪他,她雖然感到有些失落,可她向來樂觀,喜歡向前看,既然忘記了那麼就努力幫他想起來吧,就跟以前她失憶了的時候,他拚盡那麼大的努力,執著得義無反顧,也要讓她恢複記憶。可是經過早上的事情之後,顏溪已經沒有了勇氣去進行這樣的任務。他一點也不想回憶起以前,他要她忘掉過去,不去回憶過去,跟現在的他過日子。
顏溪有時候會想,沒有了那些美好的回憶,那麼他到底是怎麼記得她的,他又是怎麼能夠繼續愛上她的?隻因為感覺麼?難道他就那麼愛她,愛到忘記了一切也記得愛她?
要是以前,顏溪會這麼以為,可是現在,她隻覺得,她不想去想這個問題,不想去想西門築暴怒的眼眸,不想去想他說的,我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我要你現在就屬於我。
不行,顏溪,你不能這樣,你要試著理解西門築,他曾經為了你差點死去,他就算失憶,也是因為你而失去記憶的,你不能因為這些而討厭他,而想遠離他,他那麼愛你,他曾經那麼地疼愛你,你也愛他,你也不想離開他,既然這樣,容忍他一點,寬容一點,不行嗎?
“不止一次想過要和你做真正的夫妻,彼此信任彼此支持,牽著手一起老去,顏溪,我喜歡你。”
顏溪,你不能這樣躲著他,你知道他內心很脆弱的,他其實很敏感,況且,他的要求也不過分,你就是有一些不適,忍一下不就好了嗎?你是要跟他過一輩子的,萬一你這一輩子都有不適,你難道讓他一輩子都不碰你嗎?
顏溪想通了什麼,她正想去找西門築,可是突然間,李秀大步跑過來了:“王妃,您快去……王爺他……他……要殺許竇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