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那樣快,不知不覺的,二十天就那麼過去了,在這二十天裏,西門築隻臉色蒼白了點,看不出有什麼重病的跡象,而且他經常跟孩子們去玩,好像能跑能跳的,一點病都沒有,尤其到晚上,顏溪求饒了無數遍,他都龍精虎猛地不肯放過她,第二天的時候,顏溪都會滿是抱怨,有一次她還嘟囔著說道:“果然姓西門的都是一群禽獸,我現在一點都不懷疑西門慶夜馭淑女的真實性了。”聽到這種話的西門築忍不住哈哈大笑。
不過,一切的親密接觸發生在十五天之前,那之後,西門築再也沒有在大晚上的時候糾纏過顏溪,就連親吻也很少,不過好像也沒看出來他身體與之前那幾天有什麼不同,好像還是那麼沒有什麼不適。
“來,喝藥,西門築。”晚上的時候,顏溪端著一碗熱乎乎的藥水走上前來,苦澀的味道頓時彌漫了整個房間,讓人還沒吃下去,胃就已經開始不舒服了起來。
西門築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顏溪的藥已經端到了麵前:“其實也不是特別熱,溫度剛剛好,喝吧。”
“我今天不想喝。”西門築露出為難的神色,皺著眉頭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不行,藥是必須喝的。”顏溪態度很堅決。
西門築先行緩兵之計:“那我等下再喝。”
雖然顏溪還是想他現在趁熱喝掉,但是仔細想想,以前不管藥多難喝多苦,他都沒有皺眉一下子就喝掉了,聽話得不行,這樣的不大願意,至今為止還是頭一次,看著西門築明顯消瘦下去的臉,顏溪心裏漫過一陣心疼:“那好吧,等會喝。”顏溪把藥放在了桌子上。
“過來。”西門築忽然對顏溪說了這麼一句,顏溪走過去,西門築將她拉進了懷裏,讓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並不是麵對麵的姿勢,她的背靠在他的懷中,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輕柔地懷抱著她。
“你看,今天晚上的月亮好圓。”西門築看著窗外的月亮,輕笑著說道,顏溪這陣子經常失眠,在他懷中這樣輕輕倚靠著的時候,感覺是最踏實的,那些睡意漸漸地襲來,顏溪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並沒有把他這樣的話如何放在心上,習慣性地輕輕地嗯了嗯。
“真的是很圓的月亮,圓得澄淨,圓得沒有一絲缺陷,記憶中我就隻有兩次見到過這樣圓滿又澄澈的月亮,第二次是現在,第二次呢,要回到很久以前了,那時候,我們坐在屋頂上看煙花,可能你光顧著說笑去了,沒看到當時的月亮,圓得那麼好看。”
他的話觸動了顏溪心裏麵的一些情緒,思緒好像遠遠地飄蕩了久遠的回憶之中,那個時候的他們,還那麼的無憂無慮,還沒有那麼多生離死別在麵前上演,眼前鋪陳的,隻是漫天飛舞的煙花,繁華而絢爛。
“還有一次,月亮雖然不圓,是下弦月,但是,依然是很美麗的,那一天,是我的生日,你送了我錢袋,我雖然看起來很淡定,可是,那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著,就在這個房間裏,看了一整晚的月亮,我想,那就是情竇初開吧。”
顏溪不由得輕輕笑出聲來:“我突然發現其實你愛我要更多一點啊,我就沒有你這樣複雜糾結的情緒,當時懷了你的孩子的時候,如果你在我麵前,我估計會把你切碎,哈哈。”
“你對我一直都是挺能下狠手的,失憶的時候輕輕碰一下你,就要把人弄得斷子絕孫。”
西門築滿含抱怨的話讓顏溪忽然就想到之前在梁國大街上發生的事情,彼時她已經不記得他,滿以為他是登徒子,一個不高興就頂他命根子,想到西門築當時嗷嗷大叫的樣子,顏溪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脾氣這麼差,我真想知道之前都是怎麼活過來的,估計像我一樣愛受虐的人已經不多了吧。”西門築滿是調侃地說道。
“少來,我朋友很多的,在現代的時候我到處都是朋友,男的女的都有,我跟你說,現代的社會,不是你們這樣的社會,那裏沒有那麼多扭扭捏捏的陳規的,人們都活的自由自在,而且我脾氣也不算太差好吧……”
“我可不信。”西門築毫不猶豫地打斷了顏溪的話,其實,不是不相信,隻是忽然想氣氣她,想故意跟她唱反調,讓他看到她活潑有生氣的模樣。
西門築得償所願,顏溪一副老不高興的模樣:“幾千年前的老古板知道什麼,真想讓你這個老古板看看我在現代風生水起的得意生活,說得好像沒有你我就不能好好活一樣。”
西門築輕輕地笑出聲來,而顏溪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那句,說得好像沒有你我就不能好好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