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大海之上,那一艘行往極地的船依然在前進著。
莫琳站在船甲板上,每天看著日出日落,細數著自己離開大陸的天數。
這些天,她和這艘船又一同經曆了好幾次極端的天氣,船上同行魔魂師的人數也隨著這幾次極端的天氣而有所減少。
原本很是擁擠的一艘船變得有些冷清,不過這些並不是莫琳所在意的。
莫琳所在意的是,她妹妹每天晚上都會從她身邊消失一段時間。回來的時候,她的身上都會帶著酒味兒,汗臭味兒,甚至極其濃烈的異味兒。
那種異味兒,隻有男人身上才會有。
而第二天早上,這艘船上就會莫名其妙地死去兩三個男魔魂師。
他們的屍體渾身發黑,骨瘦如柴,就像是被人抽幹了身上的精髓。
莫琳知道這肯定是莫雁所為,可她隻能心痛地看著莫雁每天晚上離去,無力阻止。
莫雁每離開一次,莫琳的心就痛上一回,她知道莫雁是用什麼方式吸幹了那些男人,而這種方式對於女人來說,就是一種恥辱。
所以莫琳隻能每天站在甲板上,期待著早一天到達極地,期待著和他父親交好的七魔教右護法、聖魔殿的祭司楊天能夠有辦法將她妹妹身上的這種怪瘴驅除。
當然,這麼漫長的航海時間,莫琳自然會想起將她妹妹害成這副模樣的男人。
一想到那個滿臉帶著微微邪笑的男子,時而冷酷,時而多情,莫琳的心沒來由地便是一陣惆悵。
對於淩瀟的恨意,莫琳已經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種莫名其妙、說不清道不明的想念。
“我的女人?”莫琳一想起淩瀟的那句話,那臉上就會露出淡淡的笑意,連她自己都沒能察覺。
隻是莫琳時時刻刻不敢忘記,無時不刻地提醒自己,這家夥害了自己的父親,害了自己的妹妹。自己一定要去聖魔殿,變強,再去挑戰那個男人。
如果自己被他殺了也好,或許就不用這麼痛苦了。
要是萬一那男人被自己殺了……
莫琳一臉苦笑,經過好多次的證明,這似乎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就在這整日的胡思亂想之中,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天氣也漸漸冷了起來。
那處白色的陸地,就在前方。
當那名老船長將船靠在極地的冰地邊上時,船上僅存的上百名魔魂師全都跳到了冰麵之上,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總算是到了!”
雖然魔魂師們一向喜歡獨來獨往,可在這時候,他們還是忍不住相互擁抱慶賀。
能活著到這兒的,都不容易。
“我會一直在這兒等著你們回來,記住,不要一直盯著白色的冰麵看,注意防寒。”老船長交待完之後,便躲回了自己的船長室中休息去了。
這些家夥帶著些許的興奮和激動朝著冰地前方的山頂走去,根本就沒有留意到老船長的交待。
曜天大陸之上有句古話,叫做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這群人才走了不到十分鍾,馬上就有人大聲喊道:“天啊!我怎麼看不見了!”
“啊!我也看不見了!”
十幾個人拚命地搓揉著自己的雙眼,期待著這隻是他們短暫的幻覺。可才過了一分鍾不到,絕望的神情馬上爬到了他們的臉上。
“不!這不可能!”
這十幾人有人狂笑,有人大哭,更有一個瘋狂的家夥,拿出一把大砍刀來,朝著四周亂舞。
噗噗兩聲,兩個可憐的魔魂師沒防到這家夥會突然出手,被他劈成了兩截。
鮮血飛灑在潔白的冰麵之上,格外刺眼,卻讓其他魔魂師的眼睛稍稍感覺到好受一些。
憤怒的魔魂師們二話不說,紛紛拿出兵器,或者使出自己的絕學,將那瘋狂的家夥給轟得渣滓都不剩,順帶著連那些失明的魔魂師們也一起幹掉。
因為他們害怕那些失明的同伴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像剛才那家夥一樣發狂,幹脆就直接殺了,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