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能吃得了那麼多嗎?”
“吃不了打包,明天當早飯。”
“可是這也太多了。”
程溪看著滿桌子的菜,不知道到底該吃什麼了。看菜品的賣相,好像味道很好的樣子。
“嚐嚐這個,雪菜炒鮮筍,這個在青島是吃不到的。”盧荻秋往程溪的碗裏夾了菜。不知為何,這一刻她的心裏突然很感動。是因為很久沒有被人這樣照顧過了,還是因為今天心情太差,見人對自己好就瞎感動。不管理由是什麼吧,反正感動了就是感動了。
“哭什麼?”見程溪眼裏突然泛起淚花,一副眼淚就要奪眶而出的樣子。盧荻秋看了看四周,店裏那麼多食客,她要真哭起來,那就不是一般的丟人了。
“我說程溪,不哭行不行。那種男人,你為她掉眼淚值得嗎?”
“我不是為那個混蛋哭。”
“那是什麼?放心,這頓我請你,不會從你工資裏扣。雖然一開始我是想說從你工資裏扣的。”
“什麼?”程溪原本感動的淚花一下子收了回去,立馬拿了筷子夾了不少菜進碗裏,大口大口吃起來。既然這頓有可能從她工資裏扣,她要是不吃完,那不是太冤枉了。
“你慢點,沒人跟你搶。”盧荻秋怕她噎著,在旁邊好心地勸著。果不其然,馬上程溪就被噎住了。食物卡在喉嚨裏,吐不出來,也下不去,眼睛被弄得鼓鼓的。盧荻秋立馬遞了自己沒喝過的水過去,程溪拍著胸口,一副難受的樣子。
從餐館出來,程溪已經撐到不行。剛過了街,就在一陰暗角落裏把吃的吐了出來。街上來來往往的路人偶有回頭注視的,盧荻秋挺尷尬地站在旁邊。
“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
程溪低著頭搖了搖手。為吃得太撐了去醫院看急診,那才真的是丟死人了。吐了那些東西出來,現在已經好受多了。但是,也因為這樣,弄得她嘴裏的味道非常難聞。
“即便再餓,就你那個吃法,肚子怎麼可能受得了。”
“你,你還好意思說。你點了那麼大一桌,還說要從我工資裏扣。我要不把它們都吃了,那我的工資扣得也太冤枉了點。”
盧荻秋笑了起來。
“我雖然知道越有錢越摳,但沒見過摳成你這樣的。所以,作為同鄉,我鄙視你。”
盧荻秋沒有回嘴。此刻那丫頭已經夠難受了,再跟她鬥嘴,恐怕就真的沒完沒了了。
路過藥房的時候,盧荻秋去買了盒消食片。拿給程溪的時候,她立馬扒了兩顆直接放嘴裏嚼了。兩個人出差到寧波的第一夜,似乎因為彼此間的不愉快,反倒是拉近了距離。
第二天,兩人又到燈具市場轉了一天。燈具市場裏的燈相對於工廠就更多更繁雜。以前程溪沒有逛過這種市場,這回還真是開了眼界。聽著盧荻秋對每一款燈具的講解,她真的想不到,隻是用來照明的燈,居然有那麼多道道在裏頭。
路過一家小鞋攤,盧荻秋停下了腳步。他在鞋攤上花三十塊買了雙女士布鞋,然後扔給程溪,讓她把腳上的高跟鞋換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