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浩晗在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自己的公寓裏躺在寬大的床上,頭上的傷並不嚴重,根本影響他的思維。
但是海灘上發生的一切,鍾浩晗都沒有來得及看到,等他開著車飛奔過來的時候,海灘上已經恢複了她往日的平靜,沒有留意這裏發生的事情。
清若寒已經被就地解決,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爸爸竟然這麼快就出手了,甚至沒有跟自己說什麼。僅僅因為他動用了鍾家的底下勢力嗎?
不能,還是不放心,鍾浩晗猛然起身,不顧眾人的勸阻,還是跳上了他的車,朝著海灘奔去,他不相信清若寒就這樣輕易的死掉了。
鍾浩晗皺緊了眉頭,還海邊上逡巡著,那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再次響起:
“她是我給你買來的奴隸,知道嗎,她的爸爸殺害了你的媽媽,你要記住,她是你的仇人。”
她是仇人的女兒,這件事他從小就知道,所以他會行盡一切辦法折磨她,虐待她,就因為她的爸爸讓他失去了這個世界上最疼愛他的媽媽。
雖然他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是看著爸爸篤定的眼神,絲毫都不會冤枉了她,從她進門的那一刻起,她就無條件的做了他的奴隸,
他永遠忘不了她的膝蓋因為他的命令跪的發青而暈倒過去的時候,他不由自主的上前服了她一把,但是被爸爸看到卻說他懦弱,狠狠的抽了他鞭子,從那以後,他從來都不會對她手軟。
因為他知道對她的憐憫對是對自己爸爸,媽媽的不孝,他跪在媽媽的遺像前,曾經祈求媽媽對她的原諒,被爸爸知道後,又是一頓鞭子,爸爸對他很失望,從小到大兩次被打,都是因為她。
盡管他知道她是仇人的女兒,但是無論如何他都覺得她是無辜的。
但是從此他也不敢在對她有絲毫的憐憫,隨著年齡的增長,他漸漸地長得,對母親的渴望也越來越深刻,而對清若寒的恨也隨之增加。對她變本加厲的虐待成了他生活的一種樂趣。
但是卻沒想到,她竟然逃跑了,而且是那麼決絕,竟然從十樓上跳下。
鍾浩晗一個人趴在方向盤上,眼看著遼闊無垠的大海,心中卻是無限惆悵。
爸爸做事一向趕緊利索,不會給清若寒一線生機,茫茫大海,上哪去找尋她的蹤跡,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熟悉的手機鈴聲傳來,低頭一看,是阿劍。
“喂。”
鍾浩晗絲毫沒有情緒的招呼一聲,鍾浩劍最近也因為被鍾浩晗自私動用手下的小弟,被爸爸狠狠的訓了一頓,估計還要挨鞭子,鍾浩晗對他還是有些愧疚。
“阿晗,在那呢,去極地玩玩吧,放鬆一下。”
鍾浩劍的聲音低沉,顯然也是情緒低落,但是此時叫鍾浩晗去極地放鬆一下,好像電話來的正是時候。
他好像已經算準了鍾浩晗現在正鬱悶,也正惱火。
“好,我馬上過去。”
鍾浩晗答應著過了電話,將車在海灘上再盤旋著打一個圈,看看左右依舊沒有任何情況,便緩緩的啟動車子向極地的方向開去。
而事實上他去極地不僅僅想去放鬆,也想打聽一下到底是爸爸身邊的什麼人去執行他的命令。
而爸爸的這些命令往往都是地下勢力中的高手去完成的,爸爸鍾莫言對他們有絕對調遣的權利。
匆匆忙忙的走進包房,鍾浩劍已經在包房裏等他,上等的白蘭地斟了滿滿兩杯,鍾浩劍斜靠在沙發裏,有些疲憊的低著頭,手搭在腿上,煙卷已經燃到了一半。
看到鍾浩晗進來,他隻是揮揮手,並沒有起身,旁邊的小弟卻是很知趣的守在門外。
鍾浩晗一屁股坐在對麵的沙發裏,隨手拿起一包煙,抽出一顆放在嘴裏,然後點燃。
狠狠的抽了一口,一圈一圈的吐出煙卷,然後不緊不慢的說道:
“說吧,找我來,什麼事?”
鍾浩晗並沒有想往日一樣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而是很警覺的看著鍾浩劍一臉的失意,他知道他一定有話說。
“沒事,就想跟你在一起聊聊。”
鍾浩劍依舊是一身皮質的衣褲,將他健碩的身體包裹的很有型。
說話也不慌不忙,好像真的並沒有什麼事一般。
“聊聊?聊什麼?”
鍾浩晗很敏感的抓住他的這個詞,繼續追問。
“清若寒死了,你滿意了?”
鍾浩晗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鍾浩劍已經直接進了正題。
鍾浩劍的一句話讓她愣愣的呆在那裏,不知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誰做的?”
鍾浩晗的目光裏充滿了冰冷的殺氣,他知道是爸爸的命令,但是是誰明明知道他的感受還敢對她下了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