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緊張得厲害,惴惴不安小聲問身邊的餘正:“我們就這樣來真的沒關係嗎?沐劍晨會不會把咱們都抓了?為什麼沒讓老張多帶幾個人來?”
人多的話就能在氣勢上勝他們一籌,他們這樣羊入虎口能全身而退嗎,她實在很懷疑。
餘正淡定一笑,“他不敢拿我們怎麼樣。”
沐劍晨那種卑劣的人什麼事做不出來?
可是,好吧,既來之則安之。
夏日午後的陽光灼熱耀目,但因丹霞山樹木蔥籠,不時有微風拂過,倒顯得比喧囂的都市多了幾分寧靜和涼爽。
遮陽傘下,宮清城氣定神閑,站在他身後的夏末額頭冒出隱隱汗珠,一身白衣的沐劍晨出現在視線裏時,夏末身體輕輕顫了顫,這是因為恐懼而產生的自然生理反應。想到那天晚上可怕的沐劍晨,夏末就追悔寧願此生從未認識過他。
如果不知曉沐劍晨的邪惡嘴臉,單就看他外表的話,倒也不失一個五官周正風度翩翩的男人,可若是和宮清城放在一個畫麵裏的話,那他就隻能是一個不入流的暴發戶形象了,粗俗鄙陋,還流露出一抹邪肆的氣息。
他把椅子往後一拉,坐下就拍響了桌子,伸手直指夏末:“宮清城,算你有自知知明,你,給我過來!”
他以為宮清城主動約見是來把夏末送還的,態度囂張至極。
宮清城唇角上揚,手指一個示意,餘正把一張支票放在桌上,“沐先生,這是您之前為夏小姐親人墊付的醫療費,另外宮先生多給了一百萬,算是夏小姐和您分手給您的精神補償費。”
精神補償費?
沐劍晨大牙都要笑掉了好嗎?
“你他媽什麼東西,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沐劍晨嘴臉猙獰。
“他的話,就是我的意思。”沉默的宮清城終於開金口,“你和夏末男未婚,女未嫁,就算訂婚了,隻要一天沒結婚,你們在法律上就沒有任何關係。你們之間唯一的聯係,就是她欠你一筆錢,現在這筆錢還清,你們之間就兩清了。她有她的人身自由,去不去你身邊,你說了不算。”
“這是我和她的事,廢什麼話!”
“如果我沒記錯,我應該說過,她現在是我的女人。做我宮清城的女人,自然不能為這種小事傷腦筋。況且,你沐先生家大業大,犯不著為一個女人和宮氏過不去,今天我過來,有個合作計劃要和你談談。”
“合作?這倒是稀奇了,我向來和宮氏沒什麼合作意向。”
“我說的合作計劃,你一定會感興趣,不過,這也算是涉及商業機密了,我們單獨談。如果不介意的話,讓你的人帶著我的人去喝杯茶如何?”
沐劍晨若有所思的看了他們一眼,示意蔣楓帶著宮清城的人離開。
夏末緊跟在餘正身邊,眼睛不停的環視著周圍,生怕錯過一絲一毫的線索。
蔣楓帶著餘正和老張他們去喝茶時,夏末趁其不備潛回了主樓,項鏈很有可能丟失的地方。她還記得,那天晚上在樓上的走廊裏,項鏈都在她脖子上,可之後的事情她就不確定了。她沿著樓梯走上去,站在沐劍晨的房門口,打算原景重現的再走一次那天走過的路。
踩在鬆軟的地毯上一步步往前走,她的視線就緊盯著地麵,甚至蹲下身翻開地毯的邊角看項鏈有沒有掉落進去。
但是很失望,沒發現任何線索。
她從樓梯上下來,連樓梯轉角處和樓梯盡頭的花瓶裏都找了個遍,依然沒有發現。
她思索著轉身,忽的就見蔣楓站在距離她不到半米之處,“夏小姐,你在找什麼?”他精明銳利的目光盯著她。
夏末往後退了半步,“沒,沒有,隻是隨便走走。”
“夏小姐可真會裝,上一次你說隨便走走,就拍走了一些你不該看到的東西,這一次,你還是這麼不老實。夏小姐,可別真以為有宮清城罩著你晨哥就不敢拿你怎麼樣,江城人都清楚,得罪晨哥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是你還想見你外婆,就乖乖把手機內存卡交出來,否則,你見到的恐怕就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你們把我外婆怎麼樣了!”
“難道你覺得我們會好飯好菜招待她?她是生是死,就看你怎麼做了!”
“你……”
這樣看來,項鏈並沒有被沐劍晨的人發現,否則蔣楓又怎麼會讓她交出來?
不過,越是如此,她就要越快找到。
項鏈是她唯一的籌碼,如果被沐劍晨找到,她手裏就沒有能威脅沐劍晨的東西,又怎麼能換回外婆呢?
她的視線不禁落在客廳的地麵上。
那天晚上,她在這裏被沐劍晨毆打,又被白芸虐待,還和蔣楓發生過糾扯,如果項鏈掉了的話,那一定就是在這裏了。
可眼下蔣楓在場,她怎麼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