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銳的一番責備讓阮麗萍嚕了嚕嘴,但還是沒有再說什麼。
她當然不想成為兒子的仇人,可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夏末把她兒子給毀了呀!
宮銳自然明白她的顧慮,看她憂心忡忡的樣子,有些不耐地說:“行了,我會處理,這事你別管。你有時間多關心關心兒子,你沒看到他最近情緒不太好,都瘦了一圈,你多熬點湯拿去給他補補!”
阮麗萍連忙點頭,“行,我會的了。”
這個早已不願和她親近的兒子,她要怎麼做才能讓母子關係恢複從前呢?哎,也隻能從關心他的身體健康開始了。
夜晚的城市仿佛被一股神秘色彩所籠罩,夏末坐在陽台的藤椅上默默地看著夜幕下的城市,目光沉澈如水,臉上卻泛著一抹淡淡的憂傷。
屋子裏很安靜,靜得難聽到寂寞在歌唱的聲音。
自從外婆離世後,夏末就辭退了阿英,自己一個人住在這裏,有時候她能坐在外婆曾經住過的房間裏,一坐就是整整一天。有時就像現在這樣,坐在外婆曾坐的這個藤椅裏,靜靜地看向外麵,那些鋼鐵水泥鑄就的高樓大廈擋住她的視線,她能看到的,不過是幾幢樓宇和一方小小的天空罷了。
有時她會整個下午都坐在這裏,看著時間從指縫間溜走,看著自己的青春虛度在年華裏。
她經常會想,宮清城為什麼要這樣對她,他的絕情和冷漠來得如此快,就好像這才是他的真麵目,而之前的溫柔相待隻是一場夢和幻象。
叩叩叩——
沉思中的夏末突然聽到敲門的聲音,多久了,那扇門都沒有被敲響過了?
她不確定門外的人是誰,但一定是保鏢們不敢轟走的人,否則門口的那兩尊門神怎麼會讓門被敲響?她慢慢的起身,趿著拖鞋一臉懶散的去開門。
門口的人顯然等了很久,等得快沒什麼耐心了,在看到夏末打開門時,臉上的不耐煩轉瞬間就被一抹沒有什麼善意的笑容所取代,宮銳沉著聲音說:“夏小姐,介不介意我進去坐一坐?”
夏末唇角微揚,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目光瞥向兩尊門神,“他們若是不介意,我又有什麼可介意的?”
兩尊門神麵麵相覷,他們有膽子攔所有人,就是沒膽子攔下宮老先生,因為宮老先生在被他們攔下之前,就警告他們如果敢向宮清城告密的話,就讓他們終生失業,而且他們以後就算換個職業也找不到工作。倆門神絕對相信宮老先生會說到做到,再說當初宮先生也沒有說夏小姐不能見宮老先生,所以倆門神就隻能裝作什麼都看不到了。
其實宮銳也沒想到會在夏末門前看到他兒子派來的人像門神一樣守著夏末,在看到這兩人時,他才忽地明白,原來他兒子一直都沒放下這個女人。
進了屋,夏末沒有請他坐,也沒有待客之儀,她兀自坐下,宮銳略顯尷尬,最後還是自己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而後,便放了一張支票在茶幾上。夏末不由得笑了起來,看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宮家的人都喜歡拿錢來解決任何事。
“宮老先生的意思是要讓我拿著這張支票離開江城?”夏末也不裝糊塗,直截了當問。
宮銳眉眼間露出笑意,“夏小姐是聰明人,知道怎麼做才是對自己最好的。”
可是夏末絲毫不領情,拿著支票就撕了個粉碎,然後把宮清城給她的金卡扔在宮銳麵前,“宮老先生,這是您兒子的卡你該認識吧?最近這些日子我用了幾百萬,而且決定從明天開始以一天一百萬的金額繼續用下去。宮老先生,您覺得你給我的錢會比這個多嗎?”
宮銳的臉一沉,夏末的話明顯就是在打他的臉,這下子他越發搞不懂他兒子在幹什麼了。
夏末見她的臉色陰沉得可怕,還是淡淡地笑,“宮老先生,跟您說實話吧,不是我不想走,你也看到了,門口的人實行二十四小時輪換製,那都是您兒子安排的人,他不讓我走,我能有什麼辦法呢?我倒是過打電話報警,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被宮清城軟禁了,結果警察根本不相信我的話,因為您兒子告訴他們我是他的情人,我和他吵了架心情不好才報警的。我說我有人證,警察還是不相信,您看,並不是我要纏著他不肯放手,而是他非要禁錮我在此,所以,您的錢我實在是無福消受。”
宮銳當然不知道這有這種事,如果夏末所說的事是真的,那他走這一趟真是一個太錯誤的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