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餘正的臉離她那麼近,彼此呼吸可聞。
他的眉眼清秀幹淨,如同鄰家大哥一般,劍眉星目,皮膚白皙,但是此刻臉上卻微露出痛苦的表情。溫簡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用僅能挪動的手“啪”的就打在他臉上,厲聲道:“你這個流氓,給我起來!”
周邊圍著的人唏噓不已,有看不下去的人高聲道:“喂,這位姑娘,你有沒有搞錯,這帥哥救了你們一命,要不是他擋著你們,那花盆可就直接砸在你們頭頂了。別人救了你非但不感恩,居然還打人,難道這世道都沒人願意做好事了,真是沒天理!”
什麼情況?
花盆砸下來?
餘正痛苦萬分的被身旁的好心人扶起,彼時從他後背掉落在地的碎花盆才映入溫簡眼裏。真的是花盆掉下來了,而且還在餘正的背上砸得碎裂成好幾塊!
小萍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可是看到溫簡怔怔地不知所措時,忙不迭地搖她的手,“溫小姐,快去開車送他去醫院啊,要是傷到骨頭什麼的可是不得了了,快點啊!”
溫簡這才回過神來,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就去附近開車。
小萍與眾人幫忙將餘正扶進車後座直接趴著,但餘正手長腳長的,最後隻得雙膝跪著身體趴在座位上。車子急速往醫院方向開去,溫簡嚇得臉都白了,小萍也是一樣,不過還是不時回頭看向餘正,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發出聲音,溫簡看著後視鏡不由問了句:“你怎麼樣,是不是很疼?”
餘正沒有回頭,隻是沉聲道:“不太疼,你別太緊張,慢慢開車,注意安全。”
溫簡雖看不到他,卻能透過他的聲音聽得出來他正在忍受著疼痛,都到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在擔心她讓她慢慢開車,溫簡的心裏有些複雜,盡管知道他是宮清城派來的,可他也用不著拚命來救她吧?
溫簡心裏五味雜陳,但車子很快就到了附近的醫院。
車子剛停穩,小萍就跳下去叫醫生,溫簡則下了車去慢慢的把餘正扶下車。
餘正的後背本就受傷了,再加上蜷縮了一路,下車的時候有些尷尬,他整個身體的重心幾乎都放在溫簡身上,直到他的雙腳落地了,他才擠出一抹笑意,“我說過了,不太疼。”
可溫簡分明感受到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沒好氣地說:“臉都白了還不疼?”
“你把我那巴掌比較疼。”餘正欠揍地說。
“還貧嘴是吧?再貧我就把你丟地上!”
餘正撇嘴麵露痛苦狀,“姑奶奶饒命,我給嘴上裝個拉鏈,以後你讓我說我才說,我不讓我說的時候,我就是一啞巴。”
溫簡要被他氣死了,早知道他還能貧嘴她剛才一路上就不用擔心他了啊!
擔心?
她擔心他了嗎?
當然沒有!
小萍隨著醫生出來,幾個醫生連忙把餘正扶在單架上抬進去,溫簡和小萍一路跟著到了急診室外麵,急診室的門關上的瞬間,小萍握著溫簡的手擔心地說:“溫小姐,餘特助應該會沒事吧?剛才他還能站起來,應該會沒事的對不對?”
溫簡沒有說話,她知道剛才他是在極力強撐著讓自己站著,他的傷究竟有多嚴重,要等醫生出來了才能知道。等待的時間尤為漫長,兩個小時過去,溫簡和小萍都忘記她們還沒吃飯了,隻是一味的等在急診室前,焦急地待待著餘正的消息。
好不容易急診室的門打開,小萍率先衝過去,“醫生,餘特助傷得怎麼樣?”
醫生摘下口罩,臉露些許疲倦之色,“病人背部肋骨斷了兩根,需要臥床休養。”
“肋骨斷了兩根!”小萍的聲音都拔高了,要是那個花盆砸到她或者溫簡頭頂的話,估計能直接把腦袋砸出個窟窿吧?還好餘正及時撲了過來,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麵對救命恩人受重傷的情況下,小萍一臉急切地繼續問,“那他需要多久才能好?會有後遺症嗎?會不會對身體有別的什麼影響……”
“接下來的情況要密切觀察,至於多久才能恢複,這個也是因人而異的,病人稍後會轉去病房,你們最好先給他辦住院手續吧。”
醫生說完便走了,留下小萍仍然滿臉的焦急。
隻是一旁的溫簡格外沉默,沉默得有點不同尋常。
沒了主意的小萍手足無措,拉著溫簡問:“現在怎麼辦,要通知餘特助的家人嗎?還是先通知溫先生和溫太太呢?”
溫簡這才抬眸說:“我先去辦住院手續,你在這兒守著,要是他出來了就送他去病房。”
小萍點點頭,她長這麼大還沒遇到過這種事,要不是有溫簡在,她隻怕慌亂得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溫簡辦好住院手續直接去了病房,餘正身體綁了固定帶,上身沒有穿衣服,隻是用被子蓋著,溫簡看到他這副模樣時,不知怎的臉就緋紅了一片。小萍看著她尷尬的模樣,突然意識到自己就是個一千瓦超級礙眼的大燈泡啊,於是找借口開溜,“溫小姐我去買點水果和喝的,順便給你帶點晚飯,你先陪著餘特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