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上天是眷顧夏末的。
有人說過,當一個人足夠倒黴之後,幸運之神便會眷顧他,會讓他逢凶化吉,會讓他吉人天相。而夏末,顯然就是否極泰來的最好寫照。
醫生對夏末進行了緊急搶救,萬幸季曉雨捅的那一刀並沒有傷及她的內髒器官,再加上季曉雨的力道也不夠,所以傷口並沒有危及生命,現在經過及時的搶救,夏末已經沒有大礙,隻是失血過多,她的人很虛弱,需要好好的靜養。
眾人聽到這個消息,皆是鬆了一口氣。
在夏末被送進病房之後,為了不打擾她休息,醫生隻準許一個人進病房去陪護,而所有人中,沒有人比宮清城更有資格了。溫涼本想進去看夏末,可是葉離和溫簡同時製止了他,在這種時刻,夏末最希望陪在她身邊的人,唯有宮清城。認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溫涼有頹喪的神情,卻什麼也沒說,在病房外守候著。
因為麻醉藥效還沒過,夏末仍在昏迷著,宮清城進入病房,看著他心愛的女人又一次遭受傷害而躺在病床上,心裏疼得厲害,眼底有溫熱的東西在蠢蠢欲動。
他在她身邊坐下,輕握她的手,低喃道:“對不起,我說過不會再讓你受傷害的,我沒有做到,對不起……”他親吻著她有些發涼的手,放在自己臉頰邊反複摩挲著,再也舍不得放開。他就這麼陪在她身邊,很久很久,直到她緩緩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深情凝望著的他。
夏末嘴角牽扯出一個上揚的弧度,“我……還活著?”
一句問話,讓宮清城的男兒淚撲朔而下,他重重地點頭,撫著她清秀的臉,“我的末末當然會好好的活著,上天不會把你帶走的,誰也不準把你帶走。”他像個孩子一樣語無倫次說著這幾句話,淚水肆流,再也不似平日的他。
夏末聽著他哭泣的聲音,伸手撫他的頭,纖細的指在他的發間穿過,感受著那份柔軟和他的溫度,安慰說:“我沒事,別難過,不過,我很擔心曉雨,她來找我的時候,我覺得她的情緒很不對,這兩次見麵,她都有些異常,我看,最好還是帶她去醫院看看,我怕她的精神狀況會出問題。”
宮清城看到她一醒來擔心的反而是季曉雨,止住哭泣,緊握她的手,嗔怪地說:“你就好好擔心你自己,別的事你什麼都別管,我會處理好的。”
現在季曉雨跑去哪兒了誰也不知道,雖然老張已經讓人去找了,但到現在仍然沒有消息。
夏末聽話的點頭,“好,那都靠你了,這幾天我會好好休息了。”
她完全沒覺得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而覺得害怕,或許是因為這幾年經曆得太多太多,再遇事時她反而有一種淡定和從容,而且,有他陪在她身邊,她感覺心安,就算有再大的風浪,她也不會是一個人麵對了。
宮清城愛憐的說:“那你好好休息一下,等你休息好了,你想見誰我給你安排。”
夏末疲憊的眨了眨眼,“嗯,確實很困,那我再睡一會兒,你留在這裏,別走。”
“我不走,我就在這兒,哪兒也不去。”
夏末臉上泛出淺淺的笑意,握著他的手安心的又睡了。
待她休息好再次醒來,溫涼和葉離進來看他,溫涼的關心與心疼寫在臉上,明眼人一看就能明白,而且自始至終,宮清城都在一旁緊握著夏末的手,沒有分開過一分一秒。溫涼明白,就算他做過再堅決的決定,可夏末需要的人不是他,他永遠都不能替代宮清城,所以,他隻能把朋友和兄長的關心給夏末,然後和葉離離開病房。
之後,陸陸續續的,大家都進來看夏末。
溫簡和餘正,宮家二老,小萍和季音代表公司所有同事,最後,是宮遙。
他坐在輪椅上,臉上帶著萬分愧疚之情,就在季曉雨去傷害夏末之前,他和宮銳的聊天還算愉快,雖然要恢複從前心無芥蒂的兄弟之情還有些遙遠,但是這起碼已經是一個好的開始,是一個冰釋前嫌的開始。可是,他的女兒卻做了無法挽回的事,宮清城和夏末已經原諒過他們一次,可是他們再一次傷了他們。
宮遙隻覺得無顏麵對宮清城和夏末,可是,他必須要當麵向他們道歉。
默然片刻,他說:“清城,夏末,因為我這個做父親的心術不正,所以才讓女兒一次又一次犯錯,這些都怪我,是我沒有教好曉雨,我替曉雨向你們賠罪,等她回來,我會和她一起去公安局自首,我們犯下的錯,我們會承擔一切後果。”
夏末和宮清城相視一眼,轉頭說:“二叔,醫生說我沒有大礙,休養幾天就好了,這一次,我原諒曉雨,不會再追究了。”
宮遙聞言,驚愕的抬頭。
這個夏末,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夏末臉上有清淺的笑意掠過,“二叔,我知道曉雨很難過,所以才做出一些極端的事情,我能理解,曉雨經曆了很多苦難,需要人嗬護疼愛,也需要學會放手,她才能生活得開心。二叔,如果曉雨回來了,請您勸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