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明汐眼底有堅韌的狠決,“既然做戲,就要做足套,若不逼真,何以叫人信服?”

闌蒼冽還是覺得她太瘋狂了,為了報複別人,有必要兵行險招,不惜搭上自己嗎?

她若有個三長兩短,還是他害死的,鳳之堯回來一定會生拆了他。

想想就覺得可怕,雲明汐發瘋,他可不會陪她尋死,他將解藥又塞回她手裏,“你不願意立刻吃也沒關係,有備無患,或者偷偷服用一點,尋常大夫查驗不出來的。”

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雲明汐隻好妥協:“既然你堅決,明日還請你全力以赴,可不要這樣吊兒郎當了。”

闌蒼冽簡直想罵娘,這雲明汐看著溫婉秀麗,大氣端莊,怎麼臉皮這麼厚?

他明明是為她著想,反倒好心當成驢肝肺,白欠了她似的,還被她勒令著必須怎樣怎樣,他幫她,可不代表他要一輩子做她的隨傳隨到的大夫啊!

他磨著牙,被氣得不輕,“你和阿堯那小子簡直是蛇鼠一窩。”

雲明汐明眸善睞,“我就當你是誇獎好了。”

她拾起桌上那包東西,交與翠柳,“我中毒的事,不要聲張,權當沒有發生過,將這東西泡了水,再將砂罐丟進去,煮沸,至器皿完全吸收這毒汁,然後再將砂罐放回原處,明日照例取回,我會聲稱中毒,你再去請老爺和老夫人。”

闌蒼冽一聽,眼神發亮,忍不住讚歎:“這招栽贓嫁禍可謂絕妙,你怎麼想到的?”

雲明汐笑笑沒說話,她全是在借鑒前世的經驗了。

她記得她嫁給鳳之陵時,嬪妾爭寵,時有口角發生,一位美人就是利用此等原理將另外一個得寵的美人毒死,可百般查探,也不得其由,最後還是一個婢女指出說煲湯的器皿的顏色有些濃黑,不是一般的青黑色,才知道了毒藥早就被器皿吸收了。

翠柳也滿臉驚喜,“奴婢就知道小姐聰慧,若是隻揪那蓋子,那樣精細的功夫還真是不容易讓人察覺,我們提點太多了,反容易讓人誤以為我們算計別人。”

雲明汐眼中鋒芒精銳,“必要時刻還是可以往那方麵提點,畢竟兩罪並罰,可要幹淨利落得多,總比日後埋下隱患要好。”

闌蒼冽暗暗稱奇,此等心思靈巧之人,難怪鳳之堯那高傲貨也會待之不同。

他笑道:“既然你們主仆都商定好了,應該沒我什麼事了,本公子就先走了。”

“誒,慢著。”雲明汐攔住他,“闌公子,到時府中派人去請你,還望你想好措辭,放下架子。”

這話真是讓人好氣又好笑,兩個小丫頭都掩嘴偷笑,闌蒼冽挑起眉頭,一副無法容忍的模樣,“雲小姐既然有撒網的能力,卻沒收網的本事嗎?”

捅了簍子,還要他幫著擦屁股,什麼事嘛!

雲明汐也不怕他嘲諷,聳肩道:“闌公子既然上了賊船,還有下去的道理嗎?”

既沾染了毒氣,想要獨善其身也是不能的。

闌蒼冽挫著牙,真覺得自己快要氣岔了,呼吸都不順暢了。

這雲明汐比鳳之堯還難纏,果然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臉色已經被憋得發青可是又發作不得,他也不屑與女人計較,“好,到時你盡管派人來請。”說罷,他拂袖而去。

翠柳揶笑道:“小姐,闌公子這怪脾氣也就你能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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