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誌明一臉的誠懇,他的邀請是發自內心的,但他的話卻在無意間刺痛了曾毅的心靈。
“受人滴水知恩當湧泉相報?嗬嗬。。。可我不僅沒有報恩,恩人還因我而死。”
曾毅默默在心底自責著,臉色瞬間也變的非常難看。
胡誌明看到曾毅臉色不對,立刻問道:“大哥,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曾毅看了一眼胡誌明,然後搖搖頭說道:“不,我沒事。不過我真的有比較緊急的事情,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這頓飯先留著吧,等有時間我再來吃,你看可以嗎?”
曾毅知道,胡誌明邀請自己吃飯是一片真心,他的話也沒有錯,可在無意中觸及了自己的傷口,但這不是他的錯,錯就錯在自己太過敏感。
見曾毅再三推遲,而且麵露難色,胡誌明知道他是真的有事情需要處理,於是不再執意相邀,改成了要送曾毅一程,而曾毅並沒有拒絕他的這個好意,反正自己還是要坐車的。
曾毅不答應胡誌明的邀請,第一是想盡快看到爺爺,畢竟和爺爺分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不知道他老人家身體怎麼樣了。第二實在是他沒有胃口,從徐芷晴出事至今,他可以說是滴米未進,胃中除了啤酒還是啤酒。
路上,胡誌明一直述說著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變化,而曾毅則把頭靠在車窗上想著自己的心思,隻記住了胡誌明說他借錢開了一家小公司,而打劫自己的那個小姐也改行賣起了豬肉。
車到潛龍鎮街道後,曾毅就下了車,因為接下來的道路崎嶇難行,車輛無法通過。胡誌明臨走之際是對著他千叮嚀萬囑咐,讓他有時間一定要去縣城,去他的公司坐一坐,在得到曾毅肯定的答複後才開車離去。
進入山林,曾毅開始施展輕功,半個小時後小木屋已經遙遙在望。看到小木屋,他的心情才慢慢好起來,把徐芷晴身亡的悲傷暫時放到了一邊,因為馬上就會見到久別的爺爺了。
“爺爺,我回來了。”
來到小木屋前二十米處,他把輕功發揮到極致,口中輕呼爺爺,話音未落人已閃身出現在小木屋前。
“爺爺,我回來了,毅兒回來了。”
曾毅深吸一口氣,把自己激動的心情平緩了一下,然後伸手推開門,但屋內空無一人。
“爺爺,毅兒回來了。”
曾毅走近屋子提高嗓門叫了一聲,但依然無人應答。
看到這個情況,曾毅不禁把眉毛皺了起來,心想難道爺爺出去了?轉身離開屋子,站在院中中四處看了一下,卻並沒有發現爺爺的身影。
“奇怪,爺爺去哪裏了?難道出去辦事了?好吧,我就在屋子裏等他,等他回來給他一個驚喜。”曾毅喃喃自語著,低頭的瞬間卻發現院中的落葉飄了很多,剛才由於想見爺爺心急,竟然沒有發現。
不對啊!爺爺一直比較喜歡幹淨的,院中這麼多的落葉他不會不打掃的,難道他出去很久了?
曾毅的眉頭深深鎖起,啟步返回屋內,伸出手指在桌子上抹了一下,手指上占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看到這個情景,曾毅明白爺爺真的出去很久了,可是心裏卻多了一個疑惑,爺爺會去哪裏呢?又去幹什麼了呢?
鎖著眉頭慢慢走到床邊,卻看見了床單上有一張發黃的紙條,曾毅的心頭立刻一驚。
紙條?上麵會寫著什麼內容?難道爺爺知道我會回來,所以特意留了一張紙條給我?
心順意動,曾毅立刻身手把紙條拿起仔細看了起來。
“毅兒,我知道你會回來,而你回來的原因無非是遭受到了創傷,想回來尋求爺爺的慰藉,但語言的慰藉隻能取到暫時平複傷口的作用,要想真正的堅強起來隻要靠你自己,卸下自己的心理包袱才可以真正的解脫。早在你離開爺爺的時候,爺爺就已經知道有這麼一天。你生性善良,又是剛出社會,一定會經曆各種磨難,但爺爺想告訴你,隻有經曆了各種磨難之後你才會長大、才會成熟起來。爺爺不知道是你是受了什麼磨難,但我告訴你,作為一個男人應該在哪裏跌倒就在哪裏爬起來,這才是一個男子漢的做法,而不是逃避。”
曾毅看到這裏深深吸了一口氣,原來爺爺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特意留下紙條來勉勵自己,可是他為什麼要離開這裏呢?又去了哪裏?
揉了揉眼睛,曾毅繼續看了下去。
“毅兒,爺爺有事需要出去處理,所以不能等你回來,待事情處理妥善之後我自會前去尋你。爺爺在外自會照顧身體,所以望毅兒勿掛。就此擱筆,保重。落款傅青龍,日期十二月十號。”
看完爺爺留下的紙條,曾毅深深的歎了氣,本以為這次回來可以見到爺爺,卻不料他老人家出去辦事了。
也罷!在這深山老林裏不剛好可以清靜一下嗎?遠離城市的繁華,褪盡一身的塵埃,讓自己好好的冷靜冷靜,思索一下未來的人生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