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玉龍緩緩走到玻璃前,再度隔著玻璃看了一眼曾毅,曾毅雖然還在昏迷之中,但臉色已經不那麼蒼白,顯然是因為輸血的原因,而憑孫玉龍的經驗,可以確信曾毅已經沒有大礙了。
“崔劍,崔劍。”
孫玉龍喊了兩聲崔劍,卻發現沒人應答,回頭一看卻沒有看到崔劍的人影,這才想起崔劍被自己訓斥跑去找醫生了。
“劉振,你去把崔劍找回來,讓他不要叫醫生了,曾毅已經沒什麼大問題。”孫玉龍對著劉振說道。
“知道了。”劉振領命而去。
劉振在醫院裏轉了半天,最後在一個角落發現了崔劍,崔劍正坐在地上不停的抽著煙想著心思。
雖然自己和崔劍接觸不是很多,但在自己的印象裏,劉振並沒有發現崔劍有抽煙的愛好。
“崔大哥,你這是怎麼了?”劉振坐到他的對麵問道。
崔劍這才回過神來,仔細一看發現是劉振,連忙把臉轉到一邊用手擦了擦眼角,這才轉過頭對劉振說道:“哦,原來是劉振啊,來抽根煙。”
崔劍說完把手中的煙盒打開,抽出一支遞向劉振。劉振接煙的時候留意了一下,煙盒裏隻剩下不到一半的香煙了。
低下頭看了一眼崔劍的身邊,大致數了一下差不多有八九根,所以劉振可以斷定這包煙是崔劍剛剛買的,剛才崔劍轉頭抹眼角的動作也沒能逃過自己的眼睛,
兩樣加在一起,讓劉振肯定崔劍心裏有事,而且不是為了其他,是為了曾毅。
劉振點著香煙深吸了一口,然後看著崔劍說道:“崔大哥,心裏有事是吧?”
崔劍苦笑了一下,然後點頭說道:“還真瞞不了你。”
“能和我說說嗎?”劉振說著彈了一下煙灰。
“唉!”崔劍重重歎了一口起,然後彈掉手中的煙頭說道:“也好,我就和你說說。”
崔劍說罷又點上了一支香煙說道:“如果昨天晚上不是我勸阻丁倩,曾毅或許不會被槍擊中。”
“為什麼這麼說?”劉振聞言皺起了眉頭。
“昨晚天空下著大雨,我和曾毅以及丁倩把砍刀幫一百多個小弟打倒以後,曾毅因為擔心丁倩受涼,所以讓我和丁倩先回俱樂部避雨,但他自己卻挨個查看砍刀幫的麵包車。丁倩有點不放心要去陪同曾毅,但是被我阻止了,因為我看現場已經沒有人能夠傷害到曾毅,再說就算是麵包車裏還有留守,憑曾毅的身手也沒有問題,但我沒考慮到麵包車內的人手中有槍,所以說,曾毅的中槍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我和丁倩守在他的身邊,或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崔劍緩緩說完以後抹了一把臉,然後狠狠的抽了幾口香煙。
劉振聽完他的述說後立刻明白過來,看來崔劍是把曾毅中槍的責任全部歸咎於自己身上。曾毅的受傷讓他感到很愧疚,孫玉龍來了之後又對他一通訓斥,這更讓感到難受,於是就獨自躲在這裏抽起了悶煙。
“崔大哥,其實你也不必自責,任何事情在沒發生之前都不好下定論,也許你的阻止是對的,假如你和丁倩一起陪在曾毅的身邊,可能中槍的就不是曾毅一人了,你說對嗎?”
劉振出言寬慰著崔劍,但他的話也不無道理,如果崔健和丁倩一起陪同曾毅查探麵包車,或許情況可能更糟糕。
崔劍聽到這樣的話眉毛抖了幾抖,劉振看到以後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於是接著說道:“崔大哥,但凡有行動就不可避免會有受傷的可能,再說曾毅現在也沒事了,所以你不要多想。”
崔劍點點頭,輕歎一聲說道:“或許你是對的吧?”
“好了,我們回去吧。組長讓我來找你,說是不用找醫生了。”劉振說罷站了起來,對著崔劍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