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我過得很辛苦,但是我從來沒有抱怨過。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比我更加苦逼的大有人在,我隻是挫折多了一些而已。至少我身心健康,能夠安安穩穩的活著。
可是想到小美趴在淩慕白懷裏的畫麵,我瞬間覺得死亡未必不是一種解脫,也許活著才是所有苦難的源頭。
都說天無絕人之路,隻要你不放棄,總有一條陽光大道等著你。但是我麵前根本就沒有路,連獨木橋都被封死了。
小時候,我也曾擁有一個幸福的家。
後來沈雄安染上了吃喝嫖賭,逐漸敗光了家產,每次回到家都會打罵我和媽媽,家庭暴力就像是家常便飯。
終於有一天,他把我送到了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男人床上,我當時隻有十二歲。
我用盡全力,抬腿踢向那個男人的命根子。
當天晚上回到家,沈雄安打斷了我踢人的那條腿,把我像垃圾一樣扔在雪地裏,不聞不問。
我縮在牆角下瑟瑟發抖,渾身上下都凍透了,意識開始模糊。
就在我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一個大哥哥出現了,是他救了我。
後來我才之後,他的名字叫淩慕白。
他把我帶到醫院裏,請最好的醫生給我治病,一整夜都守在我身邊。
第二天,我腿上打著石膏回到家,一眼就看到了媽媽 的屍體,小美守在旁邊,被嚇得哇哇大哭。
媽媽下葬的當天,我就收拾好東西,帶著小美從家裏搬了出來,和沈雄安徹底斷絕了父女關係。
十二歲,我瘸著一條腿,成了街上的流浪小混混。
為了讓小美不受傷害,安心上學,我什麼苦都願意吃,酒店端盤子掃地,大街上舉牌子發廣告,甚至到夜店裏陪酒,當坐台小姐。
那段苦難的日子裏,指引我堅持下去的最大動力,就是對淩慕白的掛念。
每天深夜疲憊不堪的回到出租房裏,和小美說起淩慕白,我就滿心歡喜,臉上帶著對男神的愛慕和崇拜。
現在想想,小美私下勾-搭上淩慕白,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一切都是我自己埋下的隱患。
大哭一場之後,心裏的難受終於緩解了一些,醫生把我抬下救護車,仔仔細細的包紮了傷口,所幸都是皮外傷,沒有傷筋動骨。
出了醫院急診室,我在門口被人攔住了。
抬頭一看,丫的,不就是剛才在家裏打我的黃毛嗎?
我心裏咯噔一下,心想他該不會是來找我算賬的吧。居然追到了醫院裏。
趕緊左右找了一下,沒有看到任何可以保護自己的東西,我一把將手上的輸液針頭拔下來,指著他,“你要幹什麼?”
然而,黃毛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了我麵前。
我懵了,這是個什麼情況?
就在我腦筋短路的時候,黃毛已經抱住了我的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不停地道歉,“笙姐,我對不起你,我不是人!我不知道那個丫頭是你妹妹,要不然,給我再多錢我也不會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