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恨不得抽死這龜孫,但他人多勢眾,我必須得服軟。
“你很有錢?”
我的內心咯噔一跳,心底的惶恐又深了幾分,卻還是咬著牙說。
“有什麼錢,不過就是個幫別人打工的,但隻要大哥您開口,砸鍋賣鐵都不能下了您的麵子。”
小辮子哈哈大笑,捏著我的臉,說。
“你這女人很聰明,難怪有人花大價錢要我弄你,你們三個,過來,這次再辦砸……”
有人?花大價錢弄我?
這麼說,偷我錢包,摩托車追我,都是故意的?就是為了弄我?
渾身的血液都衝到腦門上,震驚,憤怒齊發,我氣得脫口而出。
“是誰?是誰讓你弄我!!”
小辮子鳥都沒鳥我,直接堵了我的嘴,任由那三個人渣把我往巷子裏拖,我死死地扣著地麵,卻被那小辮子用腳狠狠地踩。
都說十指連心,可我就算再疼,也不能任由這幫人渣糟蹋。
小辮子見我不鬆手,還要再踩,可下一秒,就被一根鋼管砸了頭,血直接飆到了我臉上。
“我的女人,你也敢動?”
暗紅的光影照在淩慕白的臉上,映襯得他滿臉血色,右手拿著一根鋼管放在頭後,頭微微偏著,落下幾許淩亂的發絲,桃花眼微眯著,嘴角邪肆地勾著,朝我揚了揚頭。
“愣著幹什麼?到我這兒來!”
淩慕白……
我知道我現在不應該掉眼淚,可我就是控製不住自己,大滴大滴地往下砸。
“沒出息的樣子!”
他淬了我一口,一棍子敲在另一個想要偷襲他的人臉上,動作幹脆利落。
“後麵!”
我大叫一聲,可他的後背還是結結實實挨了一棍子,沉重的悶響聲讓我的心都跟著顫了顫。
“弄死!”
小辮子朝四周的混混們吼了一聲泰語,淩慕白拉著我跨上一輛摩托車,狂飆而出。
等我們徹底甩掉那幫子人的時候,我才和他癱在芭提雅的海灘上,氣喘籲籲。
“謝謝,謝謝你,淩慕白……”
我直起身子,真心誠意,又有些愧疚地說。
“十一年前是這個樣子,現在還是這個樣子,沈歡笙,我發現,一遇見你,我就衰。”淩慕白脫掉身上染血的西裝,咬牙切齒地說。
“……什麼”
我被他這一番埋汰弄得一噎,下意識就想懟他,可卻搖了搖頭,好半天才淡淡地說。
“是啊,所以我們之間是孽緣。”
發絲被海風吹起,聽著淩慕白的話,我以為我會心痛懊悔,但是我卻出奇的平靜,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我終於明白,忘記一個人,並不意味著把他從腦海裏抹去痕跡,而是他就在你麵前,你的心中卻再也沒有一絲波瀾。
我做到了,終於有一天,我跳出了那個纏繞我十年的鎖鏈,我獲得了新生。
此時的淩慕白,對我來說就和一個路人甲沒有什麼區別,我已經不再是當初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