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裏疼痛不已，但是臉上隻能表現出冷漠的樣子，對上他的眸子。
“你和淩慕白最大的區別是，他無論愛還是恨，都會放在明麵上。你比他有心計，更讓人害怕。”
我轉過臉，很平靜的看著桌子上的水果，“淩嘯，放手吧，我們不是一路人，就不要相互傷害了。”
他深邃的目光看著我，眼睛裏仿佛隻有我的存在，再無其他。
感覺到了他眼中的柔情，慢慢的變成痛苦，變成失望的掙紮，最後黯淡下來，失去光彩。
他用手摸了摸我的頭，有些沙啞的開口，“沈歡笙，我說過我會滿足你的所有要求……”
淩嘯……
我忍耐已久的眼淚終於控製不住流出來，像是決堤的洪水，傾瀉而下。
“別哭，我喜歡看你笑的樣子。”他用手指幫我擦幹，苦澀的笑了笑，“是我沒用，不能把你照顧好。”
淩嘯，你不要這麼說……是我配不上你！
“醫生說，淩慕白是你心中最重要的人，我很傷心，我覺得那個人應該是我才對，怎麼會是他呢？”
是你，淩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一直都是你。
“也許，我真的沒有辦法給你快樂，和我在一起的日子，如果讓你很痛苦，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我在心裏吼，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本來我的心已經死了，遇到淩嘯之後，我又慢慢的活了過來。
是他讓我明白了什麼是愛，讓我從嚴酷的冬天，盼來了春暖花開，重新煥發生機。
淩嘯捧著我的臉，眼底帶著心酸和無奈，半天才開口，“我說過，是你救了我，給了我又一次生命。無論你在不在我身邊，你永遠都是我的唯一。”
我的手緊握著，指甲掐進肉裏，卻感覺不到疼痛，因為最疼痛的地方，在心裏。
他幫我洗漱趕緊，開車帶著我出了門，一路來到一棟建築前麵停下來。
我抬頭看過去，這個地方很熟悉，是我和淩慕白的婚房。
“你走吧，我不進去了。我怕我會控製不住我自己，做出什麼傷害你的事情。”他臉上在笑，但是笑的那麼難看。
原來他也有這麼脆弱的時候。
我知道我現在必須下車了，但是，我的腳像是下了咒一樣，絲毫移動不了。
我狠狠的掐在大腿上，疼痛傳來，我恢複了一些清醒，機械的推開車門要下車。
轉身的一瞬間，他把我拉了回去，狠狠的抱在懷裏，抱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緊。
“沈歡笙，我等了你十五年，我以為老天爺眷顧我，終於讓我贏到了最後，結果我錯了，我輸了，輸的很慘。”
他一遍一遍輕聲叫著我的名字，聲音越來越輕，最後慢慢消失，隻剩下兩條堅硬的手臂，久久不願意放開我。
“照顧好自己，不要讓我擔心……”他說完之後，忽然解開了我的安全帶，把我壓倒在座位上，像是最後的儀式一樣，狠狠的解開皮帶，然後把我的裙子掀起來。
我閉上了眼睛。然而預料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隻看到他苦澀的臉，“本來想對你狠一次，讓你徹底記住我，但是……沈歡笙，你是我在床上都舍不得用力的女人。我怎麼會狠下心來傷害你？”
他自嘲的苦笑一聲，打開車門把我推了下去，“沈歡笙，你滾，我永遠不要再看到你！”
我臉上擠出一個虛偽的笑，“謝謝你送我回來……”
車子像是離弦的箭飛馳而去，留下一路煙塵。我看著他消失的背影，心裏一片荒涼。
我低下頭看著手指上的戒指，想著和他一起天荒地老的誓言，哭得像條瘋狗。
沈歡笙，你要堅強，你一定要堅強！
我沒有進淩慕白的家，像是孤魂野鬼一樣在馬路上遊蕩，一邊哭，一邊笑，瘋瘋癲癲。
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而且有些路，隻能一個人走，就算這條路再苦再累，再黑暗無光，也隻能一個人咬牙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