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是狂飆到了醫院,望著醫院蒼白的燈光,害怕到了極點。
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我的小腹惴惴地疼,死死地抓著醫生的手,一遍又一遍的重複,“救我的孩子,一定要救我的孩子……”
緊接著,我的手臂一疼,眼前漸漸變得模糊,最後,陷入了一片黑暗。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正對上慘白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刺入我的鼻尖,直往我的心口滲去。
我的孩子……我的手摸上肚子,眼淚瞬間狂湧而出。
還在……..我的寶寶沒有離開我。
正在換水的護士見我醒了,連忙囑咐。
“沈小姐您躺著就好,有什麼事情吩咐我就可以,牧先生特別說了,您要臥床休息一周,免得再動了胎氣。”
我一愣,剛準備下床走動的身子又躺了回去,開口,“你說的牧先生,是牧塵?”
“是呢,沈小姐您可真幸福,牧先生怕你住不慣普通的病房,特別給你升級成vip病房,每天二十四小時都有專人守著,就怕您醒來找不到人。”
“……”
牧塵他是吃錯藥了?無緣無故對我這麼好?
“我的手機呢?”
“在這兒。”
護士把手機給我,又問我想吃什麼,很有眼力見地出了病房,劃開手機,居然全是牧塵的未接,想了想,還是回撥了過去。
電話隻響一聲便被接起,牧塵懶洋洋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裏,卻不如往常那樣冰冷,“醒得倒挺快的。”
“為什麼幫我?”我單刀直入。
他笑了一聲,音色帶著絲絲蠱惑,“你說呢?”
“你想讓我親自下手,把蔣靜柔的眼睛弄給孫萌?”除了這個原因,我想不到任何其他的理由。
他在電話那頭嘖嘖了兩聲,慵懶地開口,“我有那麼變態嗎?”
我翻了個大白眼,回道,“你有。”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輕笑,半響才悠悠然地說,“這孩子要沒了,我得少了多少樂趣?”
我心裏沒由來地一愣,與其莫名其妙就軟了,“你還喜歡孩子?”
“當然,一想到淩嘯的種叫我爸,那畫麵,想想都讓人覺得快活,不對,不光有淩嘯的種,還有你,淩嘯的女人,在我身下……”
“……”
我是腦子抽了才會認為他心底還有柔軟的地方,這個變態……
但無論如何,他終歸是救了我的孩子,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開口,“謝謝你,牧塵。”
“……”
電話那頭默了半天,他似乎沒想到我居然會向他道謝,好半天才輕哼了一聲,卻是直接把電話掛了。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牧塵都沒出現,倒是莫菲兒,知道我住院之後一股腦地塞各種安胎保胎的補品,望著我有些微微凸起的肚子傻笑。
“我和秦升得加緊了,不然以後我的兒媳就要被別人搶了。”
扔了個橘子給她,我笑,“你怎麼知道是女兒?”
莫菲兒怒了努嘴,甩了甩頭發,傲嬌地說。
“女人的直覺,不說了,我要去給我家男人做晚餐了,所為浪子回頭金不換,他現在那個努力勁兒,天天外公司跑,賺錢養家糊口呢~”
“德性!”
瞧見她臉上的笑意,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如果沒有莫菲兒這貨,我估計都能抑鬱出水來。
送走了莫菲兒,我便到醫院的小花園遛彎,夕陽的餘光從樹蔭的細縫中滲出,照在身上暖暖的,這個點沒什麼人,我索性靠在樹幹上樹葉子,心越發沉靜了。
隻是,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聽到樹後不遠處,似乎有男女爭執的聲音。
而這聲音,有點耳熟,可當我轉身,透過樹叢往裏看的時候,卻是一愣。
這不是秦升嗎?
他不在公司,在這兒幹什麼?
而跟他糾纏的那個女人……是……蔣靜柔?!
他們兩個怎麼會認識?
我所站的位置正好是一個死角,天色漸暗,而且又有樹蔭遮擋,他們看不見我,但我可以看見他們。
秦升拉著蔣靜柔的胳膊不讓她走,而蔣靜柔似乎被他纏得煩了,也顧不得現在是公共場合,厲喝,“放手!”
“靜柔,你冷靜點,別做什麼傻事!”秦升死死地扣住她的胳膊,勸道。
“傻事?我不打掉這個孩子才是傻事!”
孩子?
我一驚,蔣靜柔居然懷了孩子?
還沒等我回過神來,就聽秦升吼出一句更讓我震驚的話,“那是我跟你的孩子,不準打!”
孩子?
秦升跟蔣靜柔…….有孩子??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