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架勢,擺明了不想搭理淩嘯。
一時間,客廳隻剩下茶水沸騰的聲音,氣氛僵硬到了極點。
我正想開口,淩嘯卻已經先我一步,開口。
“嶽父,您好。”
紀嚴拿茶具的動作一頓,這才抬頭,神情淺淡,開口。
“不敢當。”
“爸……”
“小歡,一邊呆著。”
紀嚴頭一次用這種肅然的語氣跟我說話,我自知理虧,也不敢出聲,乖乖地站到一邊,暗暗祈禱希望淩嘯沒事。
“嶽父生氣也是應當的,這次婚宴,在沒有告知嶽父的情況下,我擅自將小歡綁走,給紀家造成諸多不便,是我沒有考慮周全,還請嶽父原諒。”
他低著頭,語氣誠懇而謙卑。
紀嚴哼了一聲,開口。
“我不原諒的話,你會跟小歡離婚嗎?”
淩嘯瞳孔一說,斬釘截鐵。
“不會。”
“那你還來請什麼罪?裝模作樣。”
淩嘯的語氣更謙卑了,繼續說。
“不管嶽父是否接受,於情於理,我都欠紀家一個道歉。”
紀嚴見他態度誠懇,臉上的冷意稍緩了些,開口。
“既然你知道我不一定接受,為什麼要自取其辱?”
“沈歡笙是您的女兒,我想,她一定希望得到您的祝福。”
我的心微微一震。
所以,他才冒著被我父親臭罵的危險,執意要來道歉,僅僅是因為希望我得到祝福?
紀嚴又哼了一聲,可臉上的冷意卻是消散不見,又倒了一杯茶,放在淩嘯麵前。
“倒是跟你父親有幾分相像,現在一切已成定局,再追究也沒什麼意思,我可以同意小歡跟你在一起,但我想問問你,準備怎麼應對蔣家。”
他推了推眼鏡,淡淡地說。
“你現在已經不是淩家的人,蔣家雖然衰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這樣羞辱蔣家,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淩嘯沉默片刻,注視著他的眼睛開口。
“蔣家,從來不是威脅,這點,嶽父應該比我更清楚。”
“你現在沒了依仗,口氣反倒是變大了。”
“我這個人,不就是最大的依仗嗎?”
兩人話裏有話,倒是在一旁的我聽的雲裏霧裏,不過能肯定的是,淩嘯從沒把蔣家放在眼裏,甚至連淩家,他都有所保留。
淩嘯,你究竟還有多少東西,是我不知道的?
我正想著,手上便一緊,便被人拉著往樓上走,等察覺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拽進了後花園。
“紀淩,放手!”
我的手被他扯的生疼,猛力掙脫,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你幹什麼?”
紀淩一臉恨不得戳死我的表情,開口。
“我幹什麼,我弄醒你啊!你跟淩嘯在外甜甜蜜蜜,狗糧漫天投放,有沒有想過慕白哥的感受?”
提到淩慕白,我一下就蔫了,婚禮那天他看我的眼神悲慟至極,就算我跟他從沒有什麼,但我卻還是打從心底愧疚,我低著頭,開口。
“他怎麼樣了?”
“他怎麼樣了?”
紀淩又戳了下我的頭,這才說。
“他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