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嘯眼底戾氣更重,又要扯著她的頭往牆上撞,我心都快停跳了,這這一下,蔣靜柔哪裏還活得了?
我死死地抱著他的手臂,眼淚都急出來了,“淩嘯,你不能殺她,那些東西還在她手裏,我們必須拿回來。”
“拿回來?”淩嘯冷睨著我,那種眼神我從來都沒見過,我隻覺得渾身冷汗直冒,越發抱緊了他的手臂,下一刻,就聽他一字一句地說。
“拿回來再讓你看到我那些連狗不如的樣子嗎?”
他語氣裏滿是痛苦,聽的我的心都揪了起來,我雙眼通紅的盯著她,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你別這樣,淩嘯,過去了,都過去了,你不值得為她髒了手。”
“嗬!”他冷笑一聲,像丟垃圾一樣將已經昏迷的蔣靜柔狠狠地甩到一邊,緊接著,轉身就往外走。
我這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本來應該在房間裏的牧塵早就不知道到哪裏去了,可我現在沒功夫關心這些,連忙追著淩嘯就跑了出去。
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整個溫泉別墅空無一人,無星無月,狂風大作,淩嘯一拳打在牆上,立刻就見了血。
“淩嘯你幹什麼!”
我大驚失色,連忙衝了過去,順手拿過掛在牆上的毛巾,跑到他麵前捂住他的手,雙眼通紅,“我明白這個事情難以接受,但淩嘯,一切都過去了,真的過去了?”
“過去?”他抬眸,雙目幽深地盯著我,聲音沉的讓我發怵,“你說,怎麼過去?”
“……”
我被他話語中的森寒駭的說不出話,隻能呆呆地盯著他,喉頭發緊。
“沈歡笙。”他低頭盯著我,唇角居然扯出了一抹笑意,“你一定也覺得我很可笑,不然也不會寧願和牧塵合作,也不告訴我。”
“沒有,不是這樣的。”
我急的滿頭大汗,就是因為考慮到淩嘯可能一時間接受不了,我才會瞞著他,可我卻沒想到淩嘯可能會多想,這下好了,簡直百口莫辯。
他見我說不出話,眼底的寒意更甚,隱約還夾雜著深沉的絕望,他往後倒退了數步,開口。
“這樣也好,這樣也好,沈歡笙,你可以解脫了。”
“解脫個屁!”
我急的連髒話都飆出來了,眼淚也順著流了下來,伸手就要去撈他,“淩嘯,你休想甩開我!”
他避開我的手,別開臉不看我,“你不走,我走。”
我的臉一下就白了,腦子裏全是五年前他離開我的畫麵,衝著他聲嘶力竭地吼。
“每次都是這樣!你每次都是這樣!”
我喊的都破了音,邊哭邊吼,“你,紀嚴,紀淩,為什麼每一個,每一個都要丟下我!我要的很簡單,我隻要一個家,一個家啊!為什麼就這麼難呢!”
“……”
也許是我的控訴拽回了他的一絲理智,他黑沉的眼底閃過些許暗湧,想上前,卻最終停留在原地,他看著我,聲音暗啞。
“我配不上你,沈歡笙,配不上。”
他嘴角牽起自嘲的笑意,“我給不了你家,做不了好丈夫,做不了好父親,我什麼都給不了。”
“誰說你給不了!”我淚水就給開了閘的水龍頭,怎麼都停不了,“你把你自己給我,隻要有你,我就夠了。”
“我?”淩嘯搖頭,“這樣的我,根本不配給你,你走吧,沈歡笙。”
“我”我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身後有一股勁風,呼嘯而來,緊接著,幾步之外的淩嘯飛衝而來,猛地就將我撲到一邊。
視線裏,一輛車快速地從他身側擦過,蔣靜柔半伸出頭,又飛快的把頭縮了回去。
“想跑?”
淩嘯冷笑一聲,居然一隻手抓住車尾的橫欄,就要往車上爬。
“淩嘯,小心!”
那麼高的車速,萬一鬆手,不死也殘,我伸手就要去抓淩嘯,卻沒想到車突然猛甩了一個方向,我的頭狠狠地撞向了車尾。
我隻感覺腦子嗡嗡作響,一陣天旋地轉,緊接著砰地一下栽倒在了地麵,有什麼液體從額頭上流下,淌進我的眼裏。
迷茫之中,我隻能看到淩嘯模糊的輪廓,看見他的唇一開一合,繼而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一睜眼便看見淩嘯麵色冷沉地盯著我,目光湧動的全是暗色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