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你別等她了……
也永遠不要再等她了……
蘇海棠有了別的男人,她騙了你,背叛了你……。
簡黎在心裏一遍一遍的呼喚,卻不敢真的說出來。
祁夜這次發病很嚴重,已經無法下床了,吃飯都需要人伺候。
他拒絕簡黎送他去醫院,在國內已經住了幾個月醫院,他已經厭煩了被四周都是恐怖的白色包圍。
身體正在被疾病侵蝕,他時而昏迷,時而清醒,身體忽冷忽熱,惡心嘔吐,間歇性失明。
簡黎每天默默地守著他,為他吃飯喝水,照顧的無微不至。
病情的折磨讓他變得很暴躁,咆哮,摔東西,用一切方式發泄自己的痛楚,甚至簡黎好多次被他重重的推倒在地。
但她沒有一句怨言。
她說,她是勤工儉學的學生,在這家情侶賓館當服務生,照顧客人是她應盡的責任。
她照顧了他三天,像是機器人一樣,從不多言,隻是默默地把他摔在地上的狼藉收拾幹淨,其餘的時間就安靜的坐在那裏看著他發呆。
蘇海棠一直沒有出現,也沒有給他回電話。
第三天夜裏,他病的特別嚴重,發了高燒,全身都在疼,床單早就被汗水濕透了。
簡黎怕他支撐不過去,打電話叫了醫生。
他視線模糊,看不清楚周圍的一切,隻知道那個女人一直握著他的手,她身上的味道絲絲縷縷鑽進鼻孔,像是止痛藥一樣,給了他一點點慰藉。
他蒼白的手指攥緊,把床邊的女人抱進懷裏,抱得很緊,仿佛這樣就能緩解一些痛苦。
這一夜,他不知道是怎麼熬過去的,天亮的時候,房間裏已經沒有了簡黎的身影,他身上插滿了管子,一群醫生圍在床邊神情緊張。
祁夜當天就被緊急送回了國內,住進了加護病房。
晚上他醒過來的時候,剛巧從新聞直播上看到了伯明翰的比賽,蘇海棠得了一等獎,站在領獎台上激動的落淚。
“我能得到今天這些榮譽,離不開我背後的一個男人,是他一路支持我,鼓勵我,讓我可以無憂無慮的追逐夢想。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他就是——湯姆森!”
祁夜躺在病床上,麵無表情的盯著電視畫麵,許久之後嘴角微微揚起一絲弧度,不知道是失望,還是自嘲。
祁夜很快就忘記了那個在酒店照顧他的服務生,對他來說,那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隻是一個匆匆過客而已。
但是現在,簡黎卻當著他的麵說出了在英國的那個賓館,還說她就是當初照顧他的那個勤工儉學的女服務生。
祁夜臉色陰沉得可怕,眼中冷意像閃電一樣劃過,薄唇微啟,“你以為我會相信?”
他已經記不清楚那個女人的麵容,隻記得她瘦的形銷骨立,瘦的不成樣子,而簡黎第一次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是一個滿身橫肉的胖子。
這兩個形象相差的太遠,他根本就不可能聯想到一起,也絕對不相信那會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