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黎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嘴唇緊抿著,眼睛裏帶著深深的恐懼。
走進來的男人視線掃向會客室,看到簡黎的時候也微微怔了一下,皺起眉頭,有幾分不悅。
這個人是時家的老傭人,在時家待了幾十年,對所有的事情了如指掌,也知道簡黎是時晏的女友。
這樣的見麵方式,兩個人臉色都很不好。
簡黎握緊了手指,掌心被指甲刺得有些疼痛。
“時先生,請坐吧。”方博走到座位前麵,很禮貌的對客戶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三個人坐下之後,簡黎咬了咬牙,趕緊拿著紙筆做好,開始記錄談話內容。
聽著三個人的談話,簡黎的心也越來越緊,臉色越來越蒼白。
時家這次孤注一擲,要不惜代價的把祁夜帶回英國!
昨天晚上簡黎已經聽到了祁夜的表態,他絕對不會回到時家,甚至連時家老爺子最後一麵都不願意去見。
也就是說,雙方都沒有給自己留退路,隻能硬杠到底了。
M律所勢力遍布全球,總部設在英國倫敦,時家早就和總部取得了聯係,要和祁家打官司搶人,這次見麵是為了商討一些具體問題。
時家的傭人先是拿出了一份老舊泛黃的文件,交給方博,“這是老爺和前妻離婚的協議書,簽完之後,二公子就被帶走了。”
方博把離婚協議看了一遍,沒有找到明顯的漏洞,表情有些凝重,“時先生,這份協議我需要對照英國法律和國內法律細細審閱一邊,需要一些時間。”
“不急,我們信得過方律師。而且,我們要的是最後的結果,晚幾天沒有關係,請方律師務必全力以赴。”
如果這份離婚協議不完善,或者有明顯的漏洞,時家就可以推翻當年的離婚協議,名正言順的把祁夜帶走。
“簡黎,再去給時先生倒一杯咖啡。”
簡黎出了門,時家的傭人坐直身體,“方律師,剛才這位女士,是你們律所的律師?”
方博這才意識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簡黎是祁夜的妻子,涉及到案子的具體信息,應該讓簡黎回避。
他眉心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輕抿一口咖啡,“不。她是新來的實習生。”
時家的人離開之後,方博把簡黎叫到會客室,“簡黎,你和案件當事人有特殊的身份關係,這件案子不能再參與了。”
簡黎明白方博的意思,她點點頭,沒有說話。
方博黑色的眸子透著冷靜沉穩,“另外,剛才聽到的所有事情,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包括你的丈夫。”
替客戶保守秘密,這是律師的基本職業道德。
回到自己的辦工作上,簡黎心亂如麻,怎麼也靜不下心。
她的神經緊繃著,心裏越是擔憂,就越是壓抑的難受。
這個傭人從小在時家出生,之後又跟著時家一起搬到了英國,他是親眼看著時晏長大的,他知道簡黎和時晏之間的一切。
雖然是仆人,但在時家的身份和地位遠不是一般人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