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也許,而是肯定會。”簡黎替他做出了回答。
再有一次,他依然會選擇去救蘇海棠,把她們母女扔在醫院裏。
祁夜幽暗的視線停留在她的臉上,眼睛裏帶著密密麻麻的血絲,從昨天到現在,他幾乎沒有休息。
簡黎把朵朵抱過來,聲音淡淡的說,“你回去休息吧,朵朵有我就行了。”
祁夜沒有說話,他在想簡黎的話。如果真的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還是會選擇去救蘇海棠,但是會提前把醫院的一切打點好。
朵朵生了一場大病,現在特別敏感,必須讓人抱著才行,簡黎睡覺的時候,祁夜已經連續抱了朵朵四個小時。
“吃飯了。”王嫂從食堂買了晚飯回來,放在小桌子上。
簡黎坐在床上準備換鞋,但是抱著朵朵不太方便。
祁夜走了過來,簡黎以為他要替她抱著朵朵,卻沒想到,祁夜蹲下了身子,一隻手握住了她的腳丫。
“別動。”祁夜抬頭看了她一眼,另一隻手拿著鞋子幫她穿上。
從簡黎的角度,可以看到祁夜臉上的疲憊,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染上了一層灰暗,叫人有些不忍心。
祁夜手上的動作很輕柔,幫她把腳上的鞋子穿好,再抬頭衝她笑了笑,“好了,我們去吃飯吧。”
簡黎心裏酸酸的,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有些感動可以讓人的心融化,有些感動卻隻能徒增傷悲,讓人心生無力的感覺。
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當初進入這個墳墓她毫不猶豫,因為她的愛情早就隨著時晏一起埋葬了。
她以為自己不需要愛,隻需要一個心靈上的安慰而已。
她逼他結婚,用一個籠子把他和她困在了一起,她想就這樣安安靜靜的看著他的臉,看一輩子。
可她想錯了,她需要丈夫的愛,需要一個完整的家。
而他,給不了她一個完整的家。
她開始試著打開這個牢籠,放他走,也給自己一條生路。
但是祁夜和她想的不一樣,從一開始被鎖住他就想著掙脫,對簡黎充滿了怒意。
可當他開始試著和她相處的時候,又發現這個牢籠那麼舒適溫馨,這裏有一種歸屬,一種責任,一種讓人甘願永遠守在這裏的魔力。
既然進了這個牢籠,要不要打開,什麼時候打開,就不再是簡黎能決定的事情了。
朵朵被王嫂抱走了,兩個人坐在小桌子兩側,各自吃著飯。
祁夜夾起菜放到簡黎的碗裏,聲音很平靜,卻帶著讓人難以拒絕的強勢,“你這兩天太累了,多吃點。”
簡黎不說話,默默的把自己碗裏的飯吃完。
“我見到時家的人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祁夜夾菜的手頓了一下,視線看向她的眼睛,“我知道,時家人去了你們律師事務所。”
“你知道?”簡黎有些詫異,“你派人跟蹤時管家他們了?”
那時管家把她抓上車談話的事情,是不是也被祁夜看到了?
但是祁夜關注的點明顯和她不一樣,祁夜微眯著眸子,“你怎麼知道他是管家?你對時家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