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博和丁沫都離開了,家裏除了保姆,就剩下了簡黎和朵朵。
晚上,朵朵和簡黎睡在一張床上,看起來有些不開心,“沫沫媽媽走了,方叔叔也走了,子攜小弟弟也不在,沒有人陪我一起玩兒了。”
簡黎摸著朵朵的頭,“等媽媽 的腳傷好了,帶你去遊樂場好不好?”
“好!”朵朵一聽,又開心了。
房間裏的窗戶沒有關,半夜忽然刮起了冷風,把窗簾吹得嘩嘩作響。
簡黎給朵朵蓋緊被子,小心的下了床,扶著拐杖走到陽台上關窗戶。
視線不經意掃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外,恰好看到一簇火苗在樓下閃動,一瞬間又消失不見。
她趴在窗戶上往下麵看了看,漆黑一片,什麼都沒看到。
大概是看錯了吧,簡黎把窗戶關上,重新回到床上躺下。
後半夜她睡得很不安穩,翻來覆去,耳邊全是窗外呼呼地風聲,吹得她心神不寧。
她做了一個夢,重新回到了三年前的手術台上,她的手腳被固定在手術台上,眼睜睜的看著醫生把藥水紮進她的肚子裏。
一個血粼粼的孩子從她身體裏滑了出來,被醫生用白布包裹住,拿走了。
她想喊卻喊不出來,心裏的疼痛一重重席卷而來,把她徹底吞沒了。
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的天已經亮了,她動了一下,才發現枕頭早已經被淚水打濕。
朵朵醒的比較早,已經跑出去給陽台上的花澆水了。
簡黎躺在床上,空洞的眼睛沒有一絲神采。
三年前,她甚至來不及看那個孩子一眼,三年後,既然老天爺重新把子攜送到她麵前,她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也要讓子攜回到她的身邊。
她要彌補對他的虧欠。
保姆敲了敲門,“簡小姐?”
簡黎把臉上的淚水擦幹,對著門口說了一聲,“進來。”
保姆送來了簡黎早上的藥,“簡小姐,聽說咱們家旁邊的房子被人買下來了,咱們很快就有新鄰居了。”
“是嗎?”簡黎有些詫異。
這裏的地段並不好,甚至可以說有些偏僻,她當初買下這棟別墅也是為了圖個清靜。
旁邊的鄰居去年搬走了,房子一直空著,沒想到被人買了下來。
這樣也好,如果新鄰居家有小孩的話,朵朵也可以多一個玩伴了。
朵朵從外麵跑進來,“媽媽,媽媽,不知道誰站在咱們樓下抽煙,往咱家草坪上扔了一堆煙頭!”
保姆皺了皺眉,自言自語,“煙頭?不會吧,難道是方律師昨天抽的煙?”
朵朵很快就否認了,“方叔叔不抽煙!”
簡黎忽然想到了昨夜起來關窗戶的事情,心裏一跳,她半夜看到窗外閃了一下火花,細想起來,應該是打火機點煙的火苗。
可是昨夜那麼大的風,誰會傻乎乎的站在她家樓下抽煙呢?
簡黎心想,該不會是新來的鄰居吧?
保姆把早餐送到了簡黎的臥室,簡黎吃過飯之後撥打了祁夜的電話。
子攜的事情,她想找個機會和祁夜當麵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