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露不隻給方馥夾菜，還抽了紙巾給她輕輕擦拭唇角，低柔地叮囑道，“吃完去洗手間補妝，你一吃辣得，鼻尖上就冒油，本來就秋燥，別上火了……還是別喝白酒，我讓他們給你喚柚子茶。”
方馥低著頭，“嗯。”心裏卻忍不住哀歎，自作孽不可活。
在記者麵前做戲，那是為保護米露，現在可好，這丫頭是死賴著她方馥，不肯嫁給司徒一爵了呀！
方馥實在想給司徒一爵遞個眼神，米露卻壓根兒不給她遞眼神的機會，青菜，魚，雞肉，海參……菜摞成小山，這分明要撐死她。
司徒一爵從旁兀自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倒也不無聊。
他一直都以為，一群漂亮的女人聚在一起是做不成事兒的，但是馥雅——徹底刷新了他對女人的認知。
她們視米露的話為聖旨，主次極是分明，紀律也極是嚴明，這群女人行事又極為敏銳，她們能在時尚圈混得風生水起，不是沒有道理的。她們一起虐他，也默契十足，虐得很成功。
米露驚覺自己晾他太久，轉回頭來，問道，“Richie，你什麼時候回國？”
司徒一爵：“還沒定，你們呢？”
米露：“明天一早就走。”
司徒一爵：“我和你們一起吧！”
米露：“艾米，多訂一張機票。”
艾米忙道：“是。”
司徒一爵卻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有飛機，你們也把機票退了吧。”
“飛機？”“噗——”“咳咳咳……”“我沒聽錯吧？”“不是總監麼？”“什麼飛機？”
司徒一爵莞爾，“不算大，不過，盛放二三十個人是沒問題。”
方馥：“這年頭總監都能買的上私人飛機了，我們還在吃土。”
馬雯：“噗——我被嗆著了，給我水……咳咳咳……”
***
晨曦如火，紫色製服的空乘和俊雅高大的機長，列隊在登機梯下，與白色的飛機交相輝映，格外賞心悅目。
見司徒一爵過來，兩隊人忙都鞠躬，“大少爺！”
“她們十分鍾後到，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是。少爺放心，水果，糕點，鮮花，還有電影，美甲師，按摩師，都準備好了。”
“做的不錯！”司徒一爵迫不及待想給米露一個完美的旅程。
十分鍾後，方馥帶著一群美人兒趕到，受到了與司徒一爵同樣的待遇，卻都沒有司徒一爵這般淡定。一群在時尚圈裏殺罰予奪的女人，頃刻間變成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又是尖叫，又是驚歎，嘻嘻哈哈，停不下來……
司徒一爵在自己的專用休息室裏剛剛用玫瑰花瓣擺好了一個巨大的心形，聽到機艙裏喧鬧震耳欲聾，忙迎出來，視線在眾美人間溜了一圈，卻沒有找到米露。
也對，米露在的話，這群女人絕對不會如此失控。
“方馥，米露呢？”
“她說運車子回去……”
方馥尷尬地撫了撫頭發，又輕咳了兩聲，趁著眾美人不注意，這就又把他推回休息室裏，見寬大如床的沙發上擺了玫瑰花瓣，她頓時就尷尬地抬不起頭來。
“Richie，實在……實在不好意思，其實米露天不亮就離開了，這個時間，她的飛機恐怕已經起飛了。”
也就是說，米露壓根兒就沒有想和他一起走。
當然，這又不是私奔，總會再見的。
“沒關係，你們慢慢享用，飛機上給你們準備了很多東西。”
“機長都告訴我們了，謝謝你的周到體貼，我們也都是享了你對米露的心意！”方馥盡可能自然地環看四周，越看越覺得米露生在福中不知福。不過，這男人到底是黎曼青踹掉的，米露不珍惜，也沒什麼好可惜的。“弄得不錯，我拍張照片給露兒發過去吧！你這份心意還是不要浪費的好。”
司徒一爵忙擋住她，“還是不要讓她困擾的好。她本來喜歡的就是你，你把這種照片發給她，恐怕她會更難過。”
方馥聽著這話有點不對味兒，“Richie，在記者麵前，我是不得不和米露演戲才……”
“請原諒，我想一個人安靜一下，你們隨意！”司徒一爵轉身進入休息室裏，關上門，心裏忽然痛得無以複加。
方馥尷尬地又在外麵拍了拍門，“哎？你不是說要娶我們家露兒麼？要不然，咱們先商量一下黃道吉日……或者，商量一下婚紗的設計也好，她這一回國，江海和趙芷寧一定千方百計讓她嫁給司徒一煦！”
司徒一爵忙又打開門，“你說的有道理，進來坐吧！”
方馥忙道，“婚紗呢，我看，就依照戴愛娜王妃那種款式做比較好，米露骨子裏很喜歡那種拖地的款……她身材好，我看後背可以設計成露背的，前麵保守一點就好……”
“好，你依照她的喜好做就行。”
“男士禮服你有什麼自己的想法？燕尾服？還是尋常的西裝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