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一爵無奈地抓住她的手肘,任由手機無聲震動。
“我送你去馥雅!”
“太遠,不順路,我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被他抱在懷裏,她隻學會貪戀和依戀,若非黎曼青這一通電話提醒,她會連自己獨立的勇氣都丟了。
司徒一爵隻能放開她,把自己留在天台上,手機停了片刻,又接著響起來。
“什麼事?”
“Richie,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撤除封殺令吧!”
“黎曼青,故意殺人罪,是要坐牢的!”
“Richie,你說什麼,我實在聽不懂!”
“你毀掉監控錄像,就以為我抓不到證據是不是?!”
“既然如此,你叫警察抓我呀!幹嘛封殺我?不如大家一起身敗名裂好了,順便我把我們以前親熱的照片、一起旅行的照片都公布出來,讓你的新婚嬌妻好好欣賞一下!”
“你是在挑釁我的耐心!”
黎曼青坐在梳妝台前,幽冷地對著鏡子裏的人,塗著紫紅的唇膏,一張嘴嬌豔得像是要滴下血。
“不過,Richie,你了解我,為了你,我是什麼都不怕的。我愛你!而且,我一定會重新贏回你的心!”
司徒一爵嘲諷失笑,“你愛我什麼?愛我身後的司徒財團,想要我身邊司徒夫人的位子吧!”
“我們四年的感情擺在前麵,我們才剛剛分手……還有,我已經退了康兆鵬的戒指,我親口對他說,我要和你在一起!”
“晚了!這輩子,我隻要夏米露。”
“Richie……你這樣是在逼迫我和銀璨解約!”
“你可以解約,這樣你就可以脫離我的掌控,也挺好的。”
“如果你這樣說,我現在就和鄭亦良簽寫解約合同。你的封殺令,也將對我失去效力,你抓不到證據,也不可能控告我。”
“好啊!解約之前,先支付違約金吧!我早已經安排好律師等著你提解約。”
司徒一爵說完,淡漠地掛斷手機。
黎曼青憤然把手上的唇膏砸在了鏡麵上,麵目猙獰地嘶吼著把台麵上所有的瓶瓶罐罐都橫掃到地上。
申宇拿著文件進門,見滿地狼藉,忙收住腳步。然後,在地上的瓶瓶罐罐中間尋到一個路線,墊著腳尖邁到黎曼青身側。
“曼青姐……實在不好意思,鄭總裁已給我派了任務,讓我去帶新人。還有,跟著您的幾個保鏢,也都被派給了新人。這文件是鄭總裁讓我拿給您的……解約合同。您看一下條款,如果想簽寫就簽了,不想簽,就可以回家去休息了。”
黎曼青接過三份文件,看都沒看,直接拿過來簽了字,並拉開抽屜,取出印泥,狠狠地按下手印。
“我黎曼青可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沒了銀璨我也不怕,隻要我黎曼青肯努力,條條大路都直通奧斯卡!”
申宇淺揚著唇角,收起文件,“曼青姐,您多保重,我告辭!”
黎曼青站起身來,拍了拍他的肩,“申宇啊!如果你不是能力平平,我是真心想帶你走的。”
申宇臉色頓時鐵青。
黎曼青嘲諷地笑了笑,踢開地上的瓶瓶罐罐,率先仰著頭出了房間。
走廊上,藍昕淩,姚娜娜,鍾羽澤,羅之廷,辛芮等一眾藝人,還有大堆的經紀人,助理,保鏢都眼神異樣地望著她,如看一個殺人凶手。
黎曼青故作從容地冷揚唇角,“這是都在呢!這些年被我壓在下麵,一個個都憋著火氣吧?以後我走了,你們也不見得能有往上爬的機會!”
鄭亦良從電梯裏出來,“曼青,走之前,先把違約金結清了,免得再勞煩法庭向你催債。”
“我偏不結,你就讓法庭催吧!老娘不怕!”黎曼青撞過他的肩,千嬌百媚地扶了扶頭上高綰的發髻,直接邁進電梯。
***
婚禮,安排在國慶節假日,10月6日,這是司徒老夫人和老爺子一起選的吉日。
禮堂就定於江海集團建成的展覽中心,這座宏偉的白色建築,與米露同歲。
早上六點,米露穿著一身便裝下車來,看著直通大門的鮮花宮門,恍惚了許久,這才發現,自己真的是誤會了司徒一爵。
他不隻是尊重她,還特別向江海問過她的心願。
隻有江海知道,她最大的心願,就是在這裏舉行婚禮。
小時候,她念叨過很多次,要和自己的王子在這座城堡一樣的大樓裏舉行婚禮。
那一年,她那出生,那一年,這座大樓建成,那一年,江海在地產界聲名大噪,那一年,更是他們一家三口最幸福的一年……
如果時間可以倒退,她希望變回一個嬰兒,重新回到那一年,重新回到父母的懷抱。
天公作美,萬裏無雲,更襯得這座大樓分外驚豔。
陽光的確明媚,隻是風冷得不像話,錦衣華服的客人們進入禮堂內尋找自己的座位,寒暄著,無不慨歎這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