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要現在尿嗎?”
米露氣定神閑,佯裝睡眼惺忪地眯著鳳眸,“我很急耶!你再不讓開,我就尿你身上。”
司徒一爵大囧,忙拿著東西迅速逃出去,“你贏了!你尿吧!”
米露隻能硬著頭皮關上門,坐在馬桶上撒了一泡尿,衝水,猶豫良久,方出來洗手間。
司徒一爵又慌慌張張地把一堆東西藏進了床頭櫃的抽屜裏,手還是藏在背後。
米露走到床前,踢掉鞋子,爬上床,漫不經心地整了整睡袍。
“你……出去打架了?”
“沒有!”
“手我看下!”米露挪到他身邊,盤膝坐著,慵懶地仿佛一尊菩薩。
司徒一爵看著她愣了一下,忙拿左手給她看。
米露不耐煩地攏了攏長發,點了點他的右邊,“是右手。”
“我右手好著呢!”
“好就拿出來給我看呀!”
他隻能拿出右手,掌心朝上,完好地擋住了手背上的傷。
米露抓住他的手腕,無視他的掙紮,強硬擰轉過來,打開床頭櫃的抽屜,把棉紗布拿出來,直接給他把手纏成了一個粽子。
司徒一爵突然找不到話,“謝謝老婆!”
“您客氣!”米露話音頓了頓,不禁又懊惱自己太過關心他。“你是心疼黎曼青,自責自己無法替她承受她那樣的痛苦,才這樣自殘吧?”
司徒一爵無奈失笑,“老婆,你想象力太豐富了。”
米露卻並不認為自己的想象力有多好。
“古代有個男人,娶了一個瞎子美人,瞎子美人懷疑她的老公去看別的女人,每天與他吵架。可她的老公其實是個很專情的人,也很愛她,為了讓她放心,就戳瞎了自己的雙眼,陪她當了瞎子。”
司徒一爵挑眉,不禁懷疑她在諷刺自己。不過,她的眼睛也真夠瞎的,他愛她入骨,她卻視而不見。
“這男人傻得很到位!不過這樣的故事是用來誆騙無知的純情少女的!”
“那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受的傷?”
他當然不會告訴她,剛才就在對麵的酒店房間裏看著她。
“今晚本來要收網抓王之茗,我給我爸打電話,讓他去王之茗那裏,因為警察不能私闖民宅,所以,我隻能求他去……也隻有他,才能打開那棟房子的指紋鎖。”
收網抓王之茗?米露不禁懷疑自己漏掉了些什麼。
“這和你的手有什麼關係?”
“那個偷盜罪證的賊和張霄霄都在王之茗所在的別墅裏。”
“然後呢?”
“我爸到了別墅區的大門外,發現事情不對,給王之茗打了電話,讓她打發了賊,讓張霄霄一個人頂罪,然後……”他自嘲地晃了晃手,“我一怒之下,就一拳打在了玻璃上。”
米露微眯著鳳眸,看著他,思忖著他話語的可信度,半晌沒有和他說話。
原來,他一直在密謀複仇!
他利用黎曼青為誘餌,黎曼青卻傷害了她夏米露,昨晚,他讓她和黎曼青和談,原來是不想損失黎曼青那顆誘餌……可她夏米露的委屈又去找誰算呢?
王之茗又逍遙法外了,他卻被他的父親洞悉了所有的計劃,接下來,可想而知,他將被架空權利,他這總裁的位子,也將形同虛設,他的爺爺奶奶也將被他心底可怕的仇恨嚇得退避三舍。
司徒一爵被她看得渾身不舒服,“老婆,怎麼了?怎麼突然不說話?”
“司徒一爵,你的權利、你在司徒家的繼承權,都是我們結婚換來的,你覺得,你還能去找誰再接一次婚,換來你父親對你的關愛?!”
“我不需要他的關愛!也不在乎那些權利和財產。我和你結婚是因為我愛你,我不想你嫁給司徒一煦,也不想看你為江海集團難過。”
米露皺著眉頭,挪近上前,輕輕地憐憫地給他一個擁抱。
司徒一爵忙擁住她柔軟的腰肢,心裏被父親惹起的怨怒,頃刻間,煙消雲散。
他愛極她此刻的溫柔,他喜歡她身上甜美馥鬱的芬芳,他的唇就印在她的頸側,臉頰,啞聲低喃道,“老婆,我們和好了,好不好?”
米露卻冰冷地重重拍了拍他的脊背,“我去沙發上睡,你睡床!”
司徒一爵隻得鬆開她,忙站起來,“我睡沙發就好。”
米露拿了枕頭,又從櫥櫃裏取出備用的被子,直接放在沙發上,見他過來在沙發上坐下,她沒再與他爭,躺在床上,就關了床頭櫃的燈。
司徒一爵忙提醒,“你自己蓋好被子。”
“以後,我的事用不著你管!”
“……”
***
一早,米露睜開眼,就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