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譽峰慵懶地靠在椅背上,見大家不吭聲,似笑非笑地伸手便扣在桌沿上,指尖突兀地敲了敲桌麵。
一眾股東都循聲看向他,頓時如臨大敵。
司徒譽峰道,“既然大家都不說話,就不要再浪費時間了,舉手表決吧!”
冗長的桌案兩邊所有股東同時舉起手,卻都忍不住左右探看,等著群攻沒舉手的“異類”。
出人預料的,就連司徒一瑤也高舉著手,唯獨司徒一煦一人,兩手放在椅子扶手上,始終沒有挪動過。
“一煦養傷,沒有在公司任職,舉不舉的,都不重要。”司徒譽峰淺揚著唇角,玩味細瞧著眾人的反應,滿意地宣布,“一爵人心所向,全票通過。”
隨即,司徒譽峰優雅抬手,示意股東們放下手,卻又忍不住諷刺地冷哼了兩聲。
“王之茗費心打探你們的軟肋,送重金,送貴禮,賣人心,如此千方百計,竟然……白忙活了?!”
司徒一爵揶揄道,“您這是都知道呢?我還以為,您越活越回去了呢!”
“人生在世,難得糊塗,你這些叔叔伯伯,坐在一起就一個目的,都是為了掙錢!他們都是聰明人,拎得清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就這樣,父子倆你一句我一句,一個白臉,一個紅臉,把一群股東諷刺的麵紅耳赤抬不起頭。
司徒一煦壓不住心虛地咳嗽,氣氛變得更加尷尬。
有人忙笑道,“總裁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能力有目共睹!”
“是呀!除了總裁,再沒有別的人能擔此重任了!”
司徒一爵挑眉看向說話的兩人,“如果一煦也被她的母親打壓十年,還是有希望坐上我的位子的,各位不要把話說得太殘忍,否則,他脆弱的自尊受不了,恐怕會直接撞破玻璃跳樓!”
司徒一煦不以為然地冷笑,“司徒一爵,有本事,你就當完美總裁當一輩子,永遠別出差錯!”
司徒一爵以兄長的口氣,嚴慈參半地揚起唇角,“我的好弟弟,長大一點吧!當總裁,不是當三好學生,沒有完美之說,隻有能力強弱之分。”
“是麼?既然你這麼強,何必利用自己的前女友做誘餌,給我們擺陷阱?”司徒一煦突然就邪魅冷厲地笑起來,“夏米露不接你的電話,不和你見麵,甚至不理會你投資電影一個億,是已經看出你的目的吧!”
司徒一爵頓時被刺到暴怒,英俊的臉上,卻還是保持著那份笑意,絲毫沒有變化。他眼睛直盯著司徒一煦,像是看一隻瘋狗。
“一煦,男人憑一張嘴哄女人,無可厚非。但是,如果你沒有真本事,還不自量力地朝自己的對手狂吠挑釁,就等於是在找死!”
司徒一煦再也隱忍不住,從椅子上站起來,兩手就拍在桌麵上……
“都當我不存在呢?!”司徒譽峰陡然暴吼一聲。
司徒一煦忙坐下。
司徒一爵從容地端起咖啡淺抿一口。
司徒譽峰歎了口氣,又道,“一爵,一瑤休學,閑著也是閑著,安排個位子讓她實習吧!”
司徒一爵不敢恭維地冷笑,“爸,您小題大做了,她還用得著安排麼?去樓下前台當接待吧!”
司徒一瑤不禁懷疑自己聽錯,“我最差也應該是行政助理,或者總裁助理……或者企劃部職員,再不行,你把我安排進後勤部打雜也可以啊。”
“如果你能比得過周逸,我讓你當總裁助理。”
“你……”
司徒一爵站起身來,這就宣布,“如果大家沒有其他事,就散會吧!”
司徒一煦憤怒地一掌拍在桌麵上,站起身來,踢開椅子。“司徒一爵,你太瞧不起人了!我沒有職位就算了,你竟然讓一瑤當接待?”
“她有兩個月身孕,大學還沒有讀完,學得還是音樂專業,下麵的大堂裏擺著鋼琴,當接待,坐累了,還能溜達溜達或者彈彈琴,對胎兒有百利而無一害。”司徒一爵瞥了眼司徒一瑤,見她還是一臉不服,就直接看向父親,“爸,胎教可是很重要的,您有我們三個孩子,應該知道,怎麼保護孕婦吧?!”
司徒譽峰左思右想,本也憤憤不平,聽得兒子這一番話說完,又覺得非常有道理。
“一瑤,就從前台踏實做起吧!你大哥也是擔心你的身孕才如此安排,前三個月應該多小心些。”
司徒一煦忙道,“爸,您不能這樣啊!一瑤完全可以進去企劃部和後勤部幫忙。”
“那兩個部門也蠻累的,人又多,擠擠撞撞地,傷了我外孫,得不償失。一瑤還小,生完孩子還要回去讀書,她形象好,氣質佳,口才也不錯,在前台做事很合適。”